于是园丁就擅自做主领着署员直奔伯爵的书房,结果还是招来了亚尔特。
“什么事?”
园丁晦气得很,呕着一张臭脸,看也不看亚尔特一眼,语气枯槁一般地说:“这位署员先生有要紧事要传达给治安官阁下。”
亚尔特没理会前同事丧气的脸色,转了个目光看向园丁身侧的署员,对方神情焦急,额上冒汗,看样子的确是有急事。
那署员一晃眼看见亚尔特的五官轮廓还觉得不错,接着就看见了他下颌边的旧疤,顿时眉头紧蹙,甚至有几分怀疑和惊吓。
如果不是园丁刚才低低地按规矩喊了一声管家,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人会是管家。
伯爵怎么会让这种人当管家?
亚尔特看到了署员的情绪变化,绿眸暗淡了些许,因为少爷宽抚称赞而压下去的自卑感又死灰复燃,野草般疯长。
男人握紧了拳头,嘴角绷直成线。还是依照本职为对方引路。
“先生请跟我来。”
他没有将署员带去自己的卧室,而是顺着他们步调的方向,继续往少爷的书房去。
要是让别人知道少爷和他这个下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少爷的名声不好。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管家了,还是我……”
园丁不甘心就这么错失良机,还想再争取一把,结果就对上回眸看着他的亚尔特的眼睛。
如同伤痕累累的困兽要殊死一搏的眼神,从头到脚都tou着骇人的狠劲。
亚尔特整个人绷成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对方的喉咙。
园丁被亚尔特的眼神吓得愣住了,就没把剩下的话说完,等回过神,亚尔特早就走远了。他也不敢再想这档子事,连忙转身离开。
安顿好署员后,亚尔特才去向云焦通报情况。
云焦在亚尔特一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那状态就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亚尔特任由恶仆打骂时麻木的反应。
少年很想知道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亚尔特变成这样。
只是署员的事情紧急,云焦不能第一时间去询问亚尔特的情况,就只能在出门的时候,偷偷轻拍了一下亚尔特的小臂,抬眸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亚尔特负面的情绪当即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少爷已经抽手,亚尔特便下意识地抚上被少爷拍打过的地方,似乎隔着轻薄的衣料,还能感触到少爷弥留下来的温热体温和绵软肤感。
男人慢慢又有了细微的笑意,亦步亦趋地跟上云焦的步伐,重新聚起烈灼的眸光,一刻不落地盯着少年的纤纤背影。
到了书房,坐立不安的署员等来了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向云焦和克雷格行礼。
署员本想立刻说明情况,但前脚亚尔特并没有要避听离开的意思,又迟疑了起来,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正事。
云焦见对方这个反应,马上就明白了亚尔特遭遇了什么。
“直接说吧,不要紧。”
克雷格发话了,署员就没了顾忌,开门见山地说:“长官,约卡夫死了。”
从暴民那里得知约卡夫的住址后。克雷格就派人去抓捕约卡夫了。
只可惜他们去晚了,约卡夫早就已经死亡,尸体都僵直散发异味了。
“死者口吐白沫,面部发青,鼻腔流血,初步判断是中毒而亡……”
署员汇报的时候战战兢兢,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额上的越擦越多。觉得他们任务失败,线索中断了克雷格肯定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