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笑。

莫克丹的军营校场上，狂影军的士兵正在进行日常的格斗训练。自从巴力带着三千狂影军进入莫克丹后，要塞原先的军营腾出了大半地方供狂影军居住和训练之用。这让莫克丹原先的幽影军怨气冲天，魔影帝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和气的地方，各个军团之间互相挤压那是常有的事。就算在平时，或许因为两个军团的头领生出摩擦，军团内讧也不算得有多稀奇，反正对此那魔环城里的至尊也是一贯不闻不问的态度。

要不是斯伯纳克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帝国，这个国家早就四分五裂了。事实上，帝国高层的将领和贵族都知道，斯伯纳克根本不介意帝国能否长存。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他一人既一国。只要他不死，随时可以拉扯起另外一个帝国来，又怎么会在意下面那些人如何蹦跶。

所以帝国高层都有一个共识，内讧可以。但绝对不能分裂，并且外敌出现时就该一至对外。并非他们有多忠心，而是相信一旦真的闹到帝国分裂，斯伯纳克不会介意是一回事，却难保不会随手摘掉他们的脑袋。于是魔影国千载风雨，很多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可就是不倒。

现在幽影军怨恨归怨恨，却也没人敢跳出来指责巴力的不是，那纯粹是嫌命长。因此偌大一个校场，人数不到驻军十分之一的狂影军，却占了大半边的宽阔场地。

狂影军的训练一向以不要命著称，日常训练除了格斗用的器械没有开锋之外，其它没有任何限制。在训练里死人那是再寻常不过，所以一名合格的狂影军战士除了在战场上悍勇杀敌之外，还要懂得如何在日常训练里受伤而不丢命。当他们开始训练的时候，校场上自然生出一股惨烈气息，狂影军通常分成两拨，然后冲锋拼杀，那种场面几与沙场搏杀无异。

一波冲杀下来，校场上便溅落鲜血。一月下来，校场的地面几乎给涂成了紫黑色，那是鲜血已经渗进石缝砖间所至，事后就算清洗数遍也早无法让校场恢复原先的颜色。

校场之外是条通往内城的公路，公路上正停着一辆陆行车。车里，艾伦远眺校场，看着狂影军又一轮冲杀，他轻叹道：“不愧是帝国精锐，这些士兵的杀力战意都不是等闲军队能够比肩的。哪怕是铜武的血峰，只怕还逊色了那么两筹。”

他还没有说出来的是，看看这支狂影军就能想像巴尔人这支种族的可怕。走过遗境，到过荒地，如今来到莫克丹。艾伦对巴尔人的了解又深刻了一层，这支种族几谓全民皆兵。兵多不说，强者数量可不是地球联邦可以比拟的。帝国大将基本都拥有堪比元帅的战力，联邦元帅只有两位，而只是一个魔影国便足有十人之多！

要不是铎比亚和魔影国长年交战，两国的资源和强者不断对耗。恐怕包围约顿星域的那条星际防线经不起巴尔人一次冲击，放眼整个宇宙，也就只有艾达华星能够制衡这支混乱种族。可如果斯伯纳克和弗里乌斯联手的话，相信公正之王也会头痛。艾伦不敢想像，如果这两大帝国联手会是怎么样一个场面？

他摇了摇头，对翠丝丽道：“回去吧，贝尔摩德应该回来了。”

陆行车调头，驶回莫克丹城区。

“主人，那个大商人能相信吗？”车里，翠丝丽问。

艾伦看着窗外的街景，说：“谈不上信任，虽然他是遗境布置的一颗棋子，可我不觉得他有多少忠诚可言。我也不需要他的忠诚，只要他可以提供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他有多余的心思，那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他。”

艾伦没有说用什么提醒，翠丝丽也没有问。这时车子拐进旅馆所在的三十四号大街，这条长街多是开设旅馆和酒吧等店面，白天相对安静一些。到了晚上，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此刻已经过了正午，街上行人本该渐多起来。但陆行车拐上长街，别说看到往来的车辆，就连行人也没有一个。

翠丝丽沉声道：“要不要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