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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伤势,即使不死,被抢救了过来,伯劳也不觉得自己能为这次行动做多少贡献可言了。

每个人都是一根待燃烧的柴薪,在合适的位置燃烧,释放着光芒点亮黑暗。

伯劳以为自己会在一些更关键的位置燃烧,无论是烧死敌人也好,还是烧死自己也好,至少要让他这个苟延残喘的灵魂,得以展现更为伟大的价值。

【如何考验一个人的价值。】

【让他面对死亡。】

【看他做出的抉择。】

伯劳看向了另一旁,蓝翡翠一身是血的站在一边,在递给海博德丧钟后,她便自顾自地缠绕起了绷带,把它们缠的更紧些,然后等待着某个腾出手的医生,给她诊断诊断。

自己没能做出重大的改变,也没有逆转一场颓败的战局,伯劳最后能做到的只是救了蓝翡翠,只是救了一个人,仅此而已。

不过这也足够了。

海博德把满是鲜血的丧钟擦了擦,直到它露出原本银白的色彩,弹巢之上刻画的鬼神依旧清晰可见。

他有些犹豫,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海博德也意识到伯劳是个恋物癖,他和这把枪之间向来是从不分开,可这一次让把这把武器转交给洛伦佐。

这是生死之间突然开悟了吗?意识到枪械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海博德想不明白,他也懒得问,拿起铝热步枪,他带着几个士兵便离开了医疗舱。

身后的大门缓缓合拢,昏暗的船舱中,枪声与哀嚎声依旧不断,舷窗外仍是一片粘稠的黑暗,仿佛整艘晨辉挺进号都步入了一场噩梦中,永无终结。

这么想着,海博德突然停住了步伐,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柱向着四肢百脉扩散,直到令身体僵成一块雕塑,难以动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