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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少人日思夜想而求不得的前程!这厮为何……为何……

能做到将军、做到从事的,哪有傻子。曹泰和州泰两人面对着汹涌如潮的敌骑,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另一方面,两人对视的目光同时转为了骇然。

怪不得交州军能对准了拒柳堰来!

怪不得这范登如此奉承,领着残兵们竭力扩建营地!

还有那些在深夜中燃起的火堆、在芦苇荡里铺陈的道路……州泰全明白了。于是他骇然的眼神瞬间又变成了绝望。

“他是奸细!他是交州军的奸细!”州泰嘶声大喊。

曹泰怒骂了一声,顾不得举盾抵敌,反手抽出魏王所赐的长剑,指着范登大喊:“抓住他!杀了他!他是奸细!”

他两人喊得再响亮,终究只有两人而已。他们的吼声,立刻就被愈来愈响亮的蹄声轰鸣压过了。

而范登和他身边的十余名同伴齐声呐喊的内容,营门处数百将士却都听得清楚。

在这时刻,没人有能力细想,没人有时间分辨。那些宛如钢铁猛兽的敌骑马上就要冲上来了,而在大水中救了我们,并带领大家恢复建制、竭力求生的范都伯正在喊,我军败了。

那说明,我军就是败了啊!

还用怀疑吗?

数百人的队列瞬间崩溃。所有人几乎同时丢掉了武器甲胄,开始跟着范都伯狂奔逃窜。

溃兵们涌过栅栏、涌过辕门、涌过层层的营帐,然后像是被猛兽追逐的鹿群逃进密林那样轰然四散。而他们的逃亡,又带动了更多人,使得混乱在整片军营中蔓延,像瘟疫一般传播着惊恐的情绪。

不远处,有一名许褚部下的军官正带着四五名部下奔过来。这人是许褚身边的传令官之一,大概是许褚在后头的整队快有结果了,他是赶来与本地的范都伯联络的。

这时候,传令官和部下们立即拔刀绰枪,想要威吓逃兵们,迫使之回去抵抗。可是这些已经在大水中死过一次的士卒们,谁还会在乎一个不认识的军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