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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战啊,将军!”阎圃愣了好半晌,忽然厉声喝了一句。

“将军,我们有多大的力量,能与曹操的直属精兵对抗?这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下意识地看看帐外,压低了嗓音:“此乃危急之时,将军,我们只有立即撤退,越快越好!不能犹豫!”

“立即撤退,越快越好?”雷远皱眉,重复了阎圃的话。

阎圃连连点头。

雷远沉吟不语。

阎圃等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向前半步又道:“将军!我们现在虽然号称有两万人,其实大半为汝南、庐江等地的屯田兵降众,既不精锐,又怀狐疑。真正可用的,除了北面郭、丁两位校尉,南面贺校尉所部以外,统共只有三千人……将军纵然英武,奈何众寡悬殊!何况,来的可是曹操!”

这时候众将陆续入来。

雷远治军严明,说了急召,众将没人敢耽搁。邓铜的袍子都没来得及披好,裸着半个膀子奔了来,居然是第一个到的。

雷远把军报交给他:“你先看看,然后给其他人。”

邓铜虽是个大老粗,这两年来倒也颇曾识字。他用粗大的指头按着信件上的字一个个看下来,只看到一半,就大跳起来,把面前的案几都掀翻了。

此时吴班和任晖并肩入来,慌忙夺了信件去看。

“如果要撤退,该怎么走?”雷远没理会他们,继续问阎圃。

阎圃随手取了面舆图,想了想,又将之抛弃不顾:“眼下哪还用考虑这许多?将军,我们即领本部轻骑,十万火急直奔江夏,就这么简单。至于那些新降之兵、附从百姓,已经顾不得了!”

“这么多的军民百姓,都是因为我方的号召才聚集起来。奈何一旦有事,却将他们抛向虎口?”

阎圃稀疏的胡须乱颤,他咬牙道:“曹军都是骑兵,行军神速!我们能够自保就已经万幸了,哪里还顾得到他人?若能靠这些军民百姓稍稍阻遏曹军的行动,反倒是好事!”

他这番话出口,任晖急怒道:“老郭呢?还有丁承渊呢?他们还打算誓死阻敌,奈何我们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