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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些数学、几何、自然科学之类的基础知识,他倒可以凭着记忆梳理一番,让子女们对知识的涉猎更加广泛,打下一个更加开阔的眼界和基础。

甚至他已经有了一些针对科学与技术的钻研想法,以前是时势所迫,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推动科技的发展。青海收复后,无论内政还是边事暂时都没有太急迫的大问题需要处理,也需要全面开花、多点突破了。

心中遐思之际,不知不觉走到邸内中堂,抬眼望去,李潼便见到自家娘子身着一袭素白的衫裙、正站在中堂的门前。

他额角顿时又感到一股胀痛,下意识便要转身折返,然而那娘子俏目一瞪,抬手重重的指了指他,食指翘起勾了一勾,示意他走过去。

“此邸日后便是我家别业,思家心切,布置仓促,娘子闲来可以再作修改,仔细布置一番。”

李潼干笑一声,抬手捂着额角乌印,缓步走向自家娘子。

上官婉儿神情严肃,并不理会这一话题,等到李潼行至近前,才抬手握住他的手肘向堂内拉扯:“这些都是小事,不需夫郎操心。但昨夜夫郎讲起的大事,若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妾免不了心气郁结!”

李潼硬着头皮跟随娘子走进中堂,抬眼便见到堂中摆放着三四个硕大的箱笼,箱笼里则堆放着满满的计簿书轴。

“清早时,妾便命人归邸取来家业经营的细则,近年凡所买卖出入都在这里。请夫郎张目细阅,我家事业究竟盈亏多少!”

听到这娘子语气有些不善,李潼连忙摆手,想握起娘子素手却被一把甩开,只能陪着笑说道:“家务诸种,娘子全操持有序,我就不必再看了罢……”

“还是看一看罢,人情无论如何亲近,最怕嫌隙隔阂。家中诸事,夫郎若不了然在心,只听门外闲人浪语,恐怕要误会妾竟日奢靡铺张,撒钱如土……”

上官婉儿侧身入席,俏脸仍是紧绷着,仍不能释怀昨夜那话题,更没有昨夜那种“相亲不易、懒诉离殇”的善解人意。

李潼见状便也从善如流,搓着手在另一席坐下,抬手抓起箱笼中的计簿:“那便瞧一瞧……”

“你还真要看?”

没等到他将这计簿展开,上官婉儿陡地眉梢一扬,拍案低喝一声。

李潼手腕一抖,忙不迭将拿在手里的计簿甩回去,又不无尴尬道:“我到底是该看,还是不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