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

烬欢 衔香 1850 字 2023-02-23

恶念像夏日郊外的野草,见了风便疯长。

就像昨晚他的妻,最柔软的地方暴露在他的利齿之下。

不能挣扎,亦推不开,只能用柔嫩的十指捧住他的头,低低地求他。

百般婉转,楚楚可怜。

那种感觉又来了。

无数根枝丫藤蔓迅速铺张开,仿佛要从他身体里钻破,冲出来,将人眼前的人牢牢捆住,捆到窒息,无法动弹,只能依偎在他怀里,靠他渡气,靠他喂水,才能微微弱弱地存续。

疯狂的念头几乎控制不住,陆缙握住她的罗袜的指骨已经用力到泛白,往上拉的动作实在太慢,太慢了……

他想,其实衣物又能有什么蔽体作用呢?

再严实的衣物也是用最细的棉絮和蚕丝的织成的,尤其夏日,薄薄一层,脆弱不堪,在他这双挽过弓,勒过马的双掌之下,稍微用力,便会彻底撕裂。

只能防的住君子,防不住小人。

君子守礼,不会做出撕人衣物的举动来。

小人无礼,不会遵循约定俗成的公序良俗。

陆缙从前是君子,即便有人在他面前主动宽衣,他也不会夺看一眼。

而现在他想做个小人,妻妹穿的越严实,暴涨的念头就越叫嚣着想把她的衣服撕开——

看看是不是同妻子一样白。

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没见过,没触摸过,没吻过,依旧能勾起他满腔的邪念,让他隔着衣已经能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柔软,仿佛每一寸都无比契合他的需求。

捏着罗袜的手终于顿住,正要几不可察地往下褪下一点,这时,头顶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姐夫。”

清清浅浅的,仿佛山林溪涧里流淌的清泉,清凉透骨,甘甜润泽。

只一声,陆缙杂乱的思绪瞬间清明,浑身疯长的藤蔓也迅速缩回去。

“怎么了?”

他眼底恢复平静,一如寻常。

“天太热了,不必束袜了。”江晚吟轻声道,“就这样便好。”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她是因为被他握住的脚踝被抬高弯曲着看了太久的伤,有些酸麻。

他再不放手,她那条腿便要痉-挛了。

虽然他晚上的确经常把她弄成这样,但在白天,似乎不太好……

毕竟,她是伤了脚踝,姐夫也只是在替她正骨。

未免显得她太不正常。

陆缙低头看了一眼,发觉被他握住的脚踝果然出了一层薄汗。

可能是他的汗,也可能是她的。

陆缙下意识认为是他的,立即放了开。

“好。”

他压了压心思,起了身,将双手浸在盛满冷水的铜盆里。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才洗去满手的柔滑细腻。

江晚吟听见了搅动的冷水声,脸颊亦是微微烫,将撩起的裙摆放下。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圆房之后,一见到姐夫,她好像就特别容易出汗。

刚刚只是被他短暂地握了一下,脚踝上便出了汗,应当是她的汗吧。

实在太不矜持。

两个人各怀心思,本就是梅雨天,屋里即便用了冰,依旧闷的人浑身黏-腻,窗外是一片柳林,有不知名的蝉在叫,蝉声如沸,叫的人愈发汗涔涔。

陆缙洗了三遍手,连指骨都被浸的寒凉了,眉宇间才淡下来。

擦了擦手,他吩咐康平替江晚吟去取一瓶红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