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众人领命,去厨房传膳,宋寻月转头看向谢尧臣,问道:“王爷起晚了吗?”

“嗯。”谢尧臣简短的应了一声。

宋寻月又问:“王爷昨晚睡的好吗?”

谢尧臣答:“不好。”

宋寻月道:“那等吃完饭补个觉。”

谢尧臣道:“不想补。”

宋寻月抿唇一笑,试探道:“若不然在妾身屋里补。”

“也行……”谢尧臣勉为其难的应下。

宋寻月唇边笑意都快压不住了,只好抬起茶盏,佯装喝茶遮掩。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想吃什么还得别人端起来塞他嘴里,就是高高在上久了,惯的。

饭菜一一上桌,待摆好后,宋寻月冲辰安寄春等一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众人了然,尤其是辰安,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离开。

关门声传来,屋里只剩下谢尧臣和宋寻月两个人。宋寻月拿起筷子递给谢尧臣:“王爷?”

谢尧臣伸手接过,宋寻月取过他的小碟,夹了几道菜进去,端给他,含笑道:“王爷请。”

谢尧臣垂着眼睑,看不出喜怒,但他心里却舒展了不少,还算有良心,记着他们的赌约。

谢尧臣拿起筷子,开始吃宋寻月亲手给夹的菜。

宋寻月给他夹了菜,自己开始低头吃饭,边吃边道:“王爷,我娘家请帖今早送来了,说今晚家宴。”

谢尧臣只道:“知道了。”

宋寻月抬眼看看他,又给他夹了菜,这才徐徐道:“妾身昨晚思来想去,那九层高的药发木偶,应当是王爷特意为我寻来。如此一想,心里感念的紧,合该给王爷道声谢。”

谢尧臣看了她一眼,生怕再给自己增加难度,没敢再嘴硬,只道:“也不费事。”

宋寻月又给他夹了菜,笑道:“那王爷多吃些。”

“嗯。”谢尧臣冷冷回了一声,低头吃饭。

啧,宋寻月见此皱眉,虽然知道他不是真生气,但一直这个样子说话,委实不爽快。

念及此,宋寻月自低头吃饭,待他碟子里的菜吃完,她忽地道:“王爷,是不是还不高兴呢?”

谢尧臣握着筷子没吱声,也没看她。宋寻月拿起碟子,夹了菜,直接递到他唇边,笑道:“为了感谢王爷特意寻来的药发木偶,妾身合该做些什么,我喂你吃?”

谢尧臣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筷子,又看看宋寻月。半晌后,实在没忍住,呵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你故意的。”

宋寻月挑眉道:“所以妾身喂的,王爷吃吗?不吃拿走了。”

谢尧臣闻言低头,恶狼般一口叼走了她筷头上夹的菜,从坐下后就藏不住的好心情,这才彻底流露出来,伸手一把掐住宋寻月的脸颊。

一手筷子一手盘子的宋寻月,霎时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向谢尧臣,眼底隐有怒意。

他又掐她脸!

谢尧臣看着宋寻月这发狠的小眼神,心头愈发得意的紧,抿唇笑,神色似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宋寻月,语气间隐有些委屈:“当真没良心,昨晚回去才想明白?”

宋寻月看看他掐着自己脸的手,眉心蹙着,委屈道:“这不是道谢了吗?”

说着,宋寻月再夹了一筷子菜,递到谢尧臣唇边:“喏。”

谢尧臣低眉看看递到自己唇边的手,这才松开了宋寻月的脸,乖乖低头吃了。

吃完后,他唇边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将自己的粥碗,也推到了宋寻月面前,顺道冲她挑眉示意。

宋寻月:“……”

还真是会喘呢。

宋寻月轻轻白了他一眼,只好喂他吃饭,谁叫她打赌输了呢。谢尧臣则侧首支头,全程含着笑意看着她,万分满足的享受宋寻月喂饭。

本来他没想这样,只想着她伺候伺候用膳,能更亲近些便好,谁知道她自己这么会发挥,如此这般享受佳人送饭到嘴边,当真比只是伺候用膳叫他满足多了。

吃罢饭,谢尧臣心情大好,对她道:“你娘家的家宴估计不好吃,咱俩晚上吃过饭再过去。”

宋寻月刚才光顾着伺候他吃饭,自己还没吃,低着头喝粥,点头道:“嗯,左右回了家,看着他们的脸我也吃不下,还不如吃了再去。”

听完这话,谢尧臣心情更好,看着他们的脸吃不下,这言下之意,莫不是是说,和他吃饭就很开心?

谢尧臣忙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到碟子里:“多吃点。”随后,手撑脸望着她,唇边皆是笑意。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阳光透过窗,漫散在他身后。不得不说,谢尧臣笑起来,当真是有一股少年人独有的干净爽利,瞧着就叫人心情好。

用膳过后,谢尧臣自是赖着不走,毕竟方才宋寻月亲口说,叫他在她屋里补觉,那这大冷天的,他还来回跑什么?

谢尧臣离桌起身,佯装困倦,直接进了宋寻月的卧室,非常自觉的就像当初被灌醉那晚一样,上了她的睡榻。

宋寻月自是不会说什么,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宋寻月不仅无异议,还笑着对他道:“刚吃完,王爷躺着难受吗?难受的话,我再给你取几个枕头,你斜着躺会儿。”

谢尧臣干脆翻身爬在她的榻上,对她道:“不必,你这儿有话本吗?”

宋寻月点头,转头往书架前走去:“有,不知王爷爱看什么样的?”

谢尧臣道:“随便拿一本。”

宋寻月便取了本志怪话本递给了谢尧臣,谢尧臣接过,便在她榻上爬着看了起来,完全没有要补觉的意思。

宋寻月见这模样,心间有些忐忑。在她的卧室里,说补觉不补觉,要了话本趴着看,总觉的他接下来一步一步的会干些什么。

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好似一把刀悬在自己头顶,叫她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