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抱着她,声音微热,“洗刷不掉就不洗了,没有人是完全干净的。”
“可你是镜容,你不一样……”
“一样,”他道,“我与你,都是一样。”
没有世俗之中,所谓的高下立判,没有男女、阶级之间的沟壑。她倾仰于他,爱慕于他,他亦是如此。
镜容把她扶着,让她靠在身后的台阶上坐下来。
“你要做什么……?”
看着面前这双眼睛,葭音忽然一惊。
镜容道:“做我理应做的事。”
他从疏奏台上站起。
七七四十九曾疏奏台,他并未站在最上一阶,却莫名的,有一种睥睨众生的临视之感。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镜容,在世人眼里,镜容法师一向是温和的,仁慈的,悲悯的,他们从未见过……他眼底的冷意。
寒风中,佛子举起手中匕首,字字铿锵有力。
“此乃圣上钦赐于梵安寺,”他睨向高台之下,“贫僧,乃圣上之皇长子。”
皇长子?!
“不可能!”何氏一怔,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圣上的匕首不假,但你……怎么可能是圣上的皇长子?!你这罪僧,休要胡言乱语!”
不等台下骚动,寺门外突然传来猎猎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乒乓的、兵器接地之声,不过顷刻,便有何家的眼线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