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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安寺。
钟声杳杳,已至午时。
日头微斜,和煦的日影笼于佛子衣衫上,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如有佛光环身。
面对镜容离去,诸多人有诸多不舍。
镜无站在送行之人的最前列,目光中杂夹着淡淡不舍之意,走上去,将包囊挂在师弟肩上。
“你想好了,当真要去那凶险之地?”
连圣上都不想管的地方。
镜容颔首,面色清平,叫人看不出任何悲喜。
见状,镜无轻轻叹息一声。
“师兄不再留你,只是你记住了……必须要平安归来,懂么?”
他的声音加重了些,“待你回来,便将师父的衣钵传给你。”
镜容的目色依旧淡淡。
他似乎对这句话无感,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朝镜无点点头:
“师兄,镜容走了。”
他是这个全梵安寺,甚至全京城,医术最精进的那一批人。
先前也是发了瘟疫,他一人游走于闹疫又闹饥荒的村落里,将那些村民一个个的,从死神手里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