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钱以后,卫孟喜就开始算账,目前手里所有钱加一起,算上剩下的分红,她一共有6400万现金,除掉买煤矿的尚未还清的贷款,至少还有5800万的现金可算净资产。要是再加上各种产业七七八八的,也能勉强算个八九千万,出去买点什么倒是也行,但既要修建港口又要买铁矿的话,就悬了。

难道再从国内银行贷款?

她总觉得,到时候王庆玉肯定不会再给她贷了,她那种恨不得把原则刻在脑门上的老古董,怕是会给她上半个小时的思想政治教育课。

卫孟喜想到那画面就头疼,干脆也就不想了,先等着父亲这边的消息。

自从那天发现被人跟踪后,她就跟父亲说了,本意是希望他们能注意安全,多留个心眼,但父亲却浑不在意。现在看来,对方说不定已经跟父亲先取得了联系,来找她也是迟早的事。

就在等待中,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1997年7月份,孩子们都放暑假了。

天没亮,院子里就开始活跃起来,狗子的哈欠声,老人打太极时布鞋在地板上移动的沙沙声,厨房里刷锅的声音,打扫卫生时扫把摩擦到撮箕的声音,卫孟喜睁开眼睛,摸了摸身边,还是暖的。

说明老陆也没起多久,她一抬头,果然看见他正坐在窗前的书坐上看书,怕光线影响她睡懒觉,没拉窗帘,只悄悄开了一盏小台灯。

昏黄的灯光里,显得人也很温柔。

她看他侧面,没有中年男人的发福大肚囊,还是清清瘦瘦的,腰杆笔直,就是肩背微微有点驼,但这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了。卫孟喜分析,估计是跟他青少年时期的自卑有关,作为班里学习最好却最穷的孩子,工作以后不是长年累月在低矮逼仄的挖煤巷道里作业,就是伏案画图,这习惯就改不过来了。

卫孟喜一开始不太习惯,还想纠正他来着,可慢慢的发现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