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一垂下来,显得她乖顺无辜很多。

但眼泪顺着脸颊淌出一道痕迹,还挺明显。

言霁想,她还真像一株多肉,汁液那么多,眼泪能源源不断的流。

言霁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盛绾绾的对面。

他根本无意安慰她,或是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

看她能哭到什么时候。

室内的灯光明亮,照的她的皮肤格外奶白,唯独被揉来揉去的脸颊,带着狼狈的潮红。

“咳咳”盛绾绾皱了皱鼻子,身边已经堆起了好几团面巾纸。

但她缓了片刻,眼泪还是能吧嗒吧嗒的掉。

演员在演哭戏的时候都需要共情,想要哭的真挚,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盛绾绾想起了她奶奶,这个从小对她最好最亲的老人。

老人身体不好,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遗忘的事情越来越多,看人的神情也越来越陌生。每次想到,盛绾绾都忍不住流泪。

言霁抬起胳膊看了看表。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盛绾绾还没有疲累的迹象。

他实在低估了盛绾绾的持久度。

包厢里只有两杯柠檬水,一小盆乙女心,但天渊阁有最低消费,所以哪怕他们现在都没点菜,也没服务员来催。

言霁终于不耐烦,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桌面上一扔。

打火机懒洋洋的翻了两个身,滚到了多肉面前,停住不动了。

盛绾绾被突然的声响惊的一抖,哭声小了很多。

言霁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无论你怎么装可怜,这门婚事都不可能。”

他拒绝的很彻底,没给对方半点纾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