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曾来过无数次熟稔到闭着眼也知道入口在哪儿又曾两年未来的大型建筑,傅耳迩只觉,恍如隔世。

门外有个小姑娘似乎在等人,二人相视一眼,后者的目光又眺向远处,神态几分期待几分急切。

傅耳迩没有直接走进大楼内,而是从它侧面的走廊扶着朱红的栏杆又踏着细碎的鹅卵石小路走到以前常常与江北瑾一同散步的后院,那里有一大块草坪与几颗年久的胡杨树,有时晚上她跳舞累了,他会在草坪上铺个毯子,放些食物两罐啤酒,两人或谈天说地或赏星与月。

她若有些冷了就窝在他的怀里,他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她仰头笑着瞧他的眉眼,扬手晃着宽松的西装袖子,觉得岁月甜美,不过如此。

那时的星空下他问过她的梦想是什么,她答有两个。

他揉揉她的头笑着说想不到他的小耳朵这么有志气。

她说第二个是她要做天下第一的舞者。至于第一个……

是要嫁给江北瑾做他的妻子。

男人本听的认真,浅红倏地漫道耳根,他捏她的鼻子说她知不知道羞。下一秒却把她塞到自己的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原来我们心有灵犀。

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到枯萎又新生反复过的小草上,有时流泪不需要歇斯底里也不需要悲泣抽噎,只是轻轻的眨眨眼,它就从扑扇儿的睫毛下整滴下坠。

而若非冷风吹过带过泪滴刺痛了皮肤,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又如此想他了。

一个小时后傅耳迩到社长的办公室,一路过来发现白色墙壁上自己曾经的照片与所获的奖章都被撤下了。

办公室的门半开,方社长在与人聊天,傅耳迩敲敲门:

“方社长,你好。”

方桀一身黑色西装,不瘦但也不臃肿,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讲话,闻声看过来,却一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