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道:“你喝了就是了。”
牛公公叫苦道:“老奴这残破身子哪里消受得起。”话虽如此,却仍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面露陶醉之色。
忽然牛公公又想起一事:“对了娘娘,方才老奴去端参汤的时候,听人说陛下又催问十八子是否回了长安。”
武后皱皱眉,低低叹了声:“只怕瞒不过了。”
她深深呼吸数次,缓缓起身。
牛公公忙将参汤放下:“您要去陛下寝宫?”
武后道:“崔晔进宫,陛下即刻就会知道十八子回来,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听见节外生枝,还是我亲自去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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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带了玄影,随着卢家夫妇乘车进城,卢邕在外骑马,车内只谢夫人跟阿弦两人。
原先夫人身旁还有两名丫头,回程之时却都并未同车。
身为五姓七望其中之一、大名鼎鼎的范阳卢氏一脉,阿弦对卢家的来头也并不觉陌生,但是仅限于跟卢烟年的点头交际而已。
如今见卢氏夫妇又来的有些“不清不楚”,因此阿弦也止不住地略觉这尴尬。
一路上,起先阿弦跟卢夫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阿弦时不时地低头抚摸玄影,卢夫人也偶尔瞥一眼玄影,略见忌惮畏惧之色。
毕竟对这些大家贵妇而言,这种土狗又不似那些西域狮子犬之类名贵,内宅自是不常见到,故而有些新奇畏怕。
直到进了长安之后,阿弦因心怀疑窦,便道:“不知为什么要叫我去卢府?”
偏谢夫人怕冷落了她,也正说道:“一路上可都安稳顺利?”
两人各自问罢,阿弦答道:“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