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部上司,阿弦正要起身行礼,崔晔已及时将她止住:“不要动。”
这会儿崔知悌也走到跟前,含笑道:“天官如此多礼,我可是不敢当呢。”又对阿弦道:“女官伤了?快不必如此。”
阿弦因方才妄动,顿时一阵头晕,竟说不出话来。
崔晔担忧地看着她,又回头道:“有劳伯父给看一眼。”
崔知悌早就俯身细细打量,瞧了片刻,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轻轻按落:“觉着如何?”
阿弦道:“回右丞,有些晕。”
崔知悌又按了她的头颈数处,询问反应,最后揣手起身道:“幸而目下只是皮外之伤,看着并没有伤及内颅,我配一些伤药敷了,再安静休养两日可愈。”
崔晔行礼:“劳烦伯父了。”
崔知悌笑看他一眼,不语退了出去。
待老者去后,阿弦挨着他身上:“阿叔,尚书右丞怎么会是阿叔的伯父?为何我竟半点也不知道?”
崔晔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他们一支并不属于博陵崔家,但毕竟同是崔姓,之前曾多有交际,彼此甚厚,只是同在朝为官后,为提防有什么流言,明面上便不似之前亲近了。”
阿弦道:“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崔晔道:“我这位伯父虽是为官,素日对于医术颇有心得,跟孙思邈老神仙也有些交情。我能认得孙老神仙,也多亏了伯父……只是当初你的症状在伯父能医之外,才去寻老神仙的。”
崔知悌的医学著作《崔氏纂要方》《崔氏别录》等,皆是举足轻重的典籍,只是因他的官吏身份,这医者的身份自有些不为人知了。
“这一处是他的别院,是为了炼药方便,安静著书特备的,并没有闲杂人等知晓出入。”但崔晔同崔知悌交情非凡,自不同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