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娟沉默着不說话。陆双轻笑道:“你若不信,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到你信。”“……所以呢?”“我希望你不要阻扰。”“……然后呢?”“你电脑里并没有病毒,我帮你把以前被删掉的文件全部恢复吧,顺便找人修好你的刻录机。我会在今天,想办法让卫楠答应跟我做情侣。”陆双微微一顿,笑道:“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不要阻扰。”“……我不阻扰,我怕你了!随你便!”咔的一声挂了手机,祁娟轻轻吐出口气,卫楠,能为你做到這份上的男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去阻扰呢?祁娟顶着一头乌云去洗手间洗脸,见原元早就起来了,祁娟突然扭头问:“你们去医院见习要不要起這么早的……太可怕了吧。”原元道:“只是遇到个可怕的教授而已,要求我们七點半就到。”一边挤牙膏一边无奈叹气:“没办法……命苦啊!”祁娟突然笑了笑,问:“你說,陆双他用什么方法叫卫楠那死猪起床的?”

原元正在刷牙,回头带着满嘴的泡沫,迷迷糊糊道:“唔不知道,应该很变态吧……”

祁娟严肃地點了點头,对着镜子里的熊猫眼,耸耸肩:“卫楠你自求多福吧,姐姐我自身难保了。”這下,最后一棵断肠草都倒下了,虽然没有倒向陆双那一边,却已经没有了抗争能力。

這样很好。陆双对着镜子微笑的时候,隔壁卧室又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是揉着惺忪睡眼的卫楠,跑到卫生间来抖冰块。“陆双……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卫楠一脸哀怨,“别再放冰块了,冰箱很费电。”

“难道你更喜欢热水?”“……珍惜水资源,别用和水有关的可以吗?”“那明天改电击如何?”“……当我没說。”其实离开心外科的时候卫楠和原元都有些不舍,虽然何教授骂人恐怖了些,可她讲解问题却条理清晰重點分明,的确是个好老师。或许是严师出高徒的缘故吧,她带出来的学生都挺厉害,哪怕是笑起来“很不天使”的费腾师兄,都散发着金子要成才的光芒。卫楠和原元出科的时候,何教授非常严肃地說:“你们是女孩子,将来做外科的可能性很低,不过,不管选什么科,都认真去做好就对了。”刷刷两笔,在病历书写那个项目里每人打了七十九,然后沉着脸說:“别怪我打分太低,你们写的病历也就這水平了。希望在你们工作之前,能拿下距离优秀的最后一分。”两人一脸膜拜,點头如捣蒜,整整齐齐道:“谢谢老师,真的很感谢。”

像她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說的呢?作为她的女儿,应该很为這个单身妈妈骄傲才对吧?

之后便转到了骨外科,骨外的带教老师是个男的,姓吴,胖乎乎的挺可爱,戴着眼镜笑眯眯,很好說话,还有點幽默,主动带两人去查房看病人。两人第一天进骨外就遇到一个老伯,颈椎被摔得扭曲了几十度,据說是从一米四高的窗台摔下来的,正好头落地,实在是倒霉。旁边有个床的病人是从十四楼窗台摔下来的,反倒是只摔了腿。一个十四楼,一个一米四,只不过跟地面接触的身体部位不同,就造成如此鲜明可怖的对比。吴老师长叹一声:“珍爱生命,远离窗台啊……”很奇特的是,卫楠和原元在骨外的时候,费腾师兄也跑来骨外晃悠。原元一见他就躲去厕所,像是老鼠见了猫,卫楠不禁失笑,看来他俩真的有戏。于是跑去厕所把原元揪出来,“老实交代,他是不是在追你?”原元翻白眼:“他在追杀我。”“啊?!”“因为我第一天进心外的时候,不小心伸脚绊了他一下,让他直接来了个狗吃屎,趴在走廊里半天没起来,一群护士医生还有病人在旁边看他笑话……我不是故意的,可他记仇,說不绊回来他就不姓费!”卫楠颇为无奈地想,這倒是挺难判断的,到底是有戏还是有仇?卫楠还没判断完,门口就响起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师妹,出来一下。”

原元吼道:“你你……擅闯女厕!”费腾严肃道:“医生面前无性别,只有生命。”“我我……生命没问题,不劳您费心了。”“有人生命出问题了,要劳你费心。”顿了顿,挑眉道:“救护车,要跟吗?”

卫楠和原元对视一眼,整齐點头如鸡啄米:“跟,跟!”原元一边走一边嘿嘿笑:“我还没见过救护车里面长什么样呢,谢谢师兄给我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费腾回头道:“你们等下在旁边看就好,不要插话,不要动手。”說着斜瞄了卫楠一眼:“速度!”“是!”卫楠也赶忙跟了上去。一天的生活就在這样紧张的氛围中渡过,卫楠和原元在医院门口說再见,各回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