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偷偷拿掉许之恒给卫楠的信。苏敏敏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卫楠,你知道吗,许之恒那个白痴,高中的时候就默默喜欢你,还用最白痴的方式给你写过信,可惜被我发现,给拿掉了。是我亲手毁了你们的一段姻缘啊。”一边洗手,一边无奈地叹着气:“我现在自食恶果了,被他折磨够了,你高兴吗卫楠,高兴吗……”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晚,众人已经准备回酒店了,苏敏敏一脸平静地走向了等在原地的观光巴士,无视了旁边空着位置的许之恒,自己独自走到后排去坐下。观光巴士载着众人原路返回,晚上的安排是在酒店后院的沙滩上烧烤,外加篝火晚会。

一身的沙子让苏敏敏很是难受,一到酒店便回去洗澡,进门之后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许之恒,绕过他想自行去浴室,却被他拦了下来——“苏敏敏,你闹够了吧?”依旧是冷漠的语气。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真的只是无理取闹而已?真是讽刺,明明那么痛苦地說出了“分手”两个字,他居然不信,果然,他以为苏敏敏爱他爱到非他不可、难以割舍的程度了,以为苏敏敏会永远像个狗皮药膏一样贴着他不放吗?苏敏敏翘了翘嘴角,淡淡道:“许之恒,其实我根本没有怀孕。”說出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又补充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你太白痴,我从网上下载的化验单打印的,你居然信了。”回头,果然看见许之恒的脸阴沉到极點,面部表情近似扭曲。苏敏敏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爽快,继续說道:“所以,请你继续去追你最爱的楠楠去吧,我不陪你玩了,以我苏敏敏的条件要找你這样的,一抓一大把,排队追我的人多了去,你以为我稀罕你么。”凭什么要在你身边受委屈……凭什么付出一切却得不到你一點點的好……

别說真心相对,连一點正眼看的待遇都没有,在你身边待了一年,每天听你做梦叫着卫楠,每次看你一见卫楠就走神,你可想过我的感受?你又把我這个名誉上的女朋友至于何地?

虽然一直在嫉妒和失望之间,在仇恨和自暴自弃之间,煎熬着,徘徊着,却还是……心甘情愿的,默默等着你回头。还天真的以为,付出总会有收获的,真心总该有回报的。“那正好,你没怀孕,我就不需要担心這么年轻就养个孩子当拖油瓶了。”许之恒說完便转身出门,砰的摔门声,大到震耳欲聋的程度。一滴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掉到地板上似是明亮的水晶,折射着日光灯的光芒,那么的刺眼,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在一起一年的时间,用尽手段对他好,原本在家里没做过家务的独生女,为了他,洗衣服做饭全都学会了,围着围裙照着菜谱想方设法讨他欢心,每天都会起得比他早,用头发挠痒痒叫他起床,晚上也会给他铺好床。自己也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啊,因为他变成典型的“贤妻良母”,手心里也长了好几个茧子,手指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光洁漂亮了,眼中只有他的自己,真是外人眼中典型的“贱女人”了。还以为两人一起住了這么久,一年多,几百天的时间,多多少少……会有點感情在的。

最终得到的依旧是他的冷漠和不屑一顾。每一次争吵,最终,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甚至没有朋友的安慰。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吧……卫楠曾经真心对待过自己,把自己当成是祁娟萧晴一样的姐妹,同桌多年也曾一起笑闹过,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份情谊。如今,把一切都还给她吧,苏敏敏那颗糟糕透顶的发臭的心,也收回来自己藏着,不再拿去许之恒面前丢人现眼还惹人嫌弃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守着那散发着恶臭的毒瘤——這样多好换了衣服出门的时候,头顶是一片璀璨的星光,远处的篝火星星點點,装點着美丽的夜色。

喧闹了一天,终于沉寂下来,晚间的海边,吹起的风格外清凉,远处一波波的海浪轻柔地抚在沙滩上。柔和静宜的氛围中,烧烤也终于开始了,玩了一天快饿疯的同学们,赶忙把食物架了起来,缕缕香气迅速在空气里飘散开来。苏敏敏找到文学院学生所在的地方,一脸笑容地坐了下来。有人玩笑道:“敏敏你不冷啊?穿這么漂亮的吊带裙来吃烧烤,你也太个性了吧?”

苏敏敏笑道:“這不是有火吗,我要觉得冷,你们就把我架上去烤一烤呗,顺便尝尝我的‘烤苏手’。”一句“烤苏手”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许之恒却依旧冷着脸,在旁边雕塑一般不說一句话,也不吃东西。众人表面上都欢乐地吃着烤鱼,說着好玩的笑话,暗地里却互相使眼色,最好不要得罪這两位全身冒着嗖嗖冷气的“分手进行时情侣”。苏敏敏洗澡换衣服,然后上妆遮挡发红的眼圈,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到的时候剩下的也就一些残羹冷炙,螃蟹大點儿的都挑没了,剩下一些塞牙缝的小虾米和形状扭曲的香肠,还有残破的鸡腿之类。苏敏敏面不改色自顾自地烤,烤熟了便一脸平静地拿来吃,黑乎乎的东西拿到嘴边,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看得也不清楚,扯一片咬下去,反正吃到嘴里熟不熟焦不焦都没区别,只能尝到苦涩的滋味。倒是让旁边的同学颇为震惊——失恋的人果然可怕,一个石像一般坐在那全身冒着天然冷气,另一个一脸笑容吃着黑乎乎的焦螃蟹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苏敏敏的螃蟹吃了一半,旁边那摊的卫楠和祁娟等人像是已经吃饱了。祁娟走了过来,冷着脸对许之恒道:“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說。”许之恒挑了挑眉,跟着祁娟到了不远处一个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