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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怒气太重,洪安头也不敢抬,身子哆嗦着,甚至还哭了起来,“老爷,小的也不是有心要杀她的。只因小的看不惯吴晴威胁月儿,小的想为月儿出头,所以才把吴晴杀了。老爷,月儿真是冤枉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求您饶了月儿把我抓了吧。”

这一幕简直是出人意料,让人措手不及不说,还得把之前所有的怀疑都推翻了。

楚雨凉回过神,赶紧走过去,一边拉着楚云洲一边朝地上的洪安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且从实说来。”

洪安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哭道,“老爷,大小姐,是这样的。我和月儿是被张管事同时买进府的,我们在人牙子手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而且我和月儿私下还有了夫妻之实,只不过身为奴人,我们无法成亲,所以只能暗中来往。也不知道吴晴是如何知道的,她就以此为把柄处处欺负月儿,月儿生性胆小,加之我和她的事又见不得人,所以就一直忍着她。有次我看到她浑身是伤,逼问之下才得知吴晴的恶行,我也找过吴晴好几次,可她不仅不打算放过月儿,还威胁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给她,要不然就要揭发我和月儿的事。今天晚上,本该是吴晴在主院当值,但送酒的时候她非要让月儿去做,我在花园里看到她对月儿动手很是气不过,趁她回房后我去了她房中将她给杀了。老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是小的杀人,小的原意偿命,求老爷放过月儿杀了小的吧。”

楚云洲听完之后黑着脸背着手不停的走来走去,实情逆转,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还以为可以从月儿身上查出什么端倪,结果他还没开始审人呢,就告诉他吴晴之死不是被杀人灭口,而是因私怨被杀。

若这洪安说的属实,那背后想对他们下毒之人岂不是更加难查?他才不会相信一个丫鬟会无缘无故对他们下手,这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找到背后之人,人家也不会承认。

看着楚云洲相怒又怒不起来的样子,楚雨凉赶紧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爹,你先别急,这事还需认真查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底实情是怎么一回事,好好查查不就行了吗?”

楚云洲鼻孔直喷粗气,抓紧扶手恨道,“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不管是谁,他若查出来,一定不会轻饶他!

楚雨凉也气,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是一家之主,有人胆敢在他眼皮下下毒,甚至要毒害的人是他,可见这下毒之人不仅心肠歹毒、且胆子极大,甚至还有可能就是这府中的某个人,这种情况下,他要不气才怪。

可再气也得保持几分理智,否则一旦失去冷静,更容易出事。

搞不好对方这会儿正盯着他们呢!

“爹,这事让我来处理吧。”

“不——”楚云洲摇头。

“爹,你要相信我,我想我一定能够替你找出那个人的。你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信我一次,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楚雨凉打断他拒绝的话,认真的说道,“你也别跟我谈什么‘妇人之见’,你别忘了我写的兵法,你觉得那是一般妇人能想得出来的?”

楚云洲面色沉凝起来。片刻后,他皱眉看着身前为他分忧的女儿,“可是凉儿,你现在是已嫁之身,要你为爹出头,那王爷。”他目光意有所指的朝楚雨凉身后抬了抬。

“。”楚雨凉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朝身后看去,只见某个男人顶着张冷脸,比便秘还难看。她抿了抿唇,忍着笑走了过去,抱着男人的胳膊摇了摇,然后对楚云洲说道,“爹,王爷深明大义,岂是那种迂腐小气之人能比的?您这边出了事,王爷和我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语末,她低头对着晏鸿煊冷硬的侧脸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王爷夫君,你说我说得对吗?”

“你?!”晏鸿煊暗自磨着后牙槽,不是一般的火大。要不是这里还有人在,他现在真恨不得把这女人给狠狠的痛打一顿。

这家都不像个家,各个满腹心机,且没有一个人善待她,她居然还要留在楚府,且不说这不合规矩,就单凭这里每个人的态度,他就不赞成她留下。谁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冒然在此,岂不是自找麻烦?

她若是远嫁,他还会陪她在娘家多待一阵子,可这夫家和娘家仅隔几条街,这样待在娘家里有何意思?

这女人,就是个爱找事的!不仅她自己爱找事,还要把他给拉下水。他若不同意,就成了她口中迂腐小气的人。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