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箜不知他师伯这么问用意何在,这洛城局势如何两人都算清楚,他道:“若是问这件事幕后人,师伯与于箜想法应是一致,不是这张家,便是林家。”

“继续说。”

“箜近日在洛城打听的事,简单来说,这洛城张家与林家,都是洛城商脉的两座大山,百年来争夺商路有去有来,但近些年,张家渐渐落於下风。两家争夺于洛城而言,利多于害,我见着洛城官府也不掺和进此事,而皇都派来的守城人也是。”

季渝满意道:“说得不错,既然知道这洛城两家争夺的事,那必然对洛城的地脉看得清楚。这洛城两家,一家居城北,一家城南,盘踞两方,中间偏北处是洛城官府与守城人的府邸。那就此,以官府为河界,这南北两边各自执棋,那这场面也就放在明面上了。”

“我此先入张家府,试探一二,这张家的嫌疑,在我这是越来越低,直至刚刚朝灵出现的地方,在城南城郊,这一下,让我确定了,这林家与这事的干系,更大。”

于箜道:“师伯的意思是?”

季渝拈起酒杯,“林家不敢把手脚伸到城北,因为中间还卡着位守城人。这阵法之大,可以从洛城到城郊,可见是盘踞在洛城的城南,好一点,他只占据了个小角落,坏一点,你走在城南的街道上,地底下埋伏着无数的妖魔。”

“先前我来洛城,还恰巧遇到件小事,这林家指使一懵懂小妖,来刺杀这张家张明越。”

季渝眼中带笑,语气却十分严肃:“倒不如将这林家看做幕后人来做我们的打算,因为这事闹得再大,我们师侄二人,目的却十分清楚,我们是救人,不管他们的争夺。”

于箜将季渝话中意思听个明白,他师伯的意思是,这幕后人是谁他们不管,他们找他们的人,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人撞上来,打了便是。

这随意作风,说还是天虚剑阁玉衡峰的峰主,倒要被说几句口舌为侠不义。其实不然,于箜觉得他师伯看得通透,凡间与修仙界本来就因各自的规矩划出分线,剑修为侠更多是随本心而来,而非受凡间规矩束手束脚还套上凡人眼里那仁义做法。

愚昧为侠,那是烂好人。

于箜道:“于箜知道了。”

季渝笑笑:“孺子可教。”

“回去要不与你师傅说说,来我玉衡峰如何,跟着摇光峰的医修,你学几年也不见得好,来玉衡峰,天大地大都是你练剑的地方。”

于箜给自己倒了酒,说道:“师伯莫要说了,天虚剑阁七座峰,既为阁内门人,想必去哪练剑都是可以的。难道师伯还要将我拦在那论剑台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