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佩凑到烛火前翻了两遍,除了上面刻着一个“渊”字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只不过……皇甫长安轻轻抚上那个如玉三分的刻字,一双通透的琉璃眸刹那间眯得更细了。

这块玉佩分明就是南宫重渊的有没有?!

南宫璃月不仅把他们的画像宝贝似的收了起来,还偷偷藏了他的半块玉佩……这难道还不能能说明什么吗?!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猫腻!

至少,南宫璃月的心思绝对不单纯!

嘤嘤嘤……真相居然是这样……伐开心!简直不科学!哭瞎一万遍!

默默收好画卷和玉佩放回原处,皇甫长安表示深受打击……如果南宫璃月爱上的是一个女人,她还有信心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可她万万没想到……璃王殿下的袖子竟然断得这么彻底!而且对方居然还是她看上的小美草?!

这下情况复杂了,她不仅要跟女人抢男人,还要跟男人抢男人?!好端端的一棵妖孽美草,竟然就酱紫变成了情敌?!整个世界都不好了有没有?!

没有心情再玩弄璃王殿下,皇甫长安几乎是意兴阑珊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忧桑,就有多忧桑……

而这样的忧桑看在南宫璃月的那些下属眼里,无疑就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待皇甫长安一离开,众护卫几乎是弹冠相庆,无一不在歌颂主上的威武霸气——终于把折菊公子这一世界公害给拿下了!从此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窝的袖子会断啦!

辗转一夜,皇甫长安第一次……失眠了!直到东方既白,日出薄雾,才觉得困顿袭来,和衣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却不想,才刚刚入梦,南宫璃月却主动找上门来,一脚飞了门板,气势不可谓不凶煞!

“皇甫长安,你——”

“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皇甫长安无精打采地睁开眼,任由南宫璃月抓着肩头拽起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先是愣了一愣,有些不了解状况……然而,很快南宫璃月又正了脸色,细细拉长了狐狸眼,只当这又是皇甫长安为了躲避他的报复而耍的阴谋诡计!

“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相信你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皇甫长安耷拉着眼皮,还是波澜不惊的口吻,连一丝丝涟漪也没有,“昨晚上你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本宫虽然不要脸,但还是有自尊的……喏,这玩意儿还你,你还是把它留给你的心上人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耍本宫在先,所以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也都是你咎由自取……”

垂眸看了眼手上被皇甫长安一把塞过来的冰丝软甲,南宫璃月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昨天晚上他晕过去之后,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什么心上人?本王何时耍你了?!什么叫咎由自取?!皇甫长安——”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皇甫长安,南宫璃月皱了皱眉头,冷峻的面容上微不可察地染上了几分焦灼,“你给本王说清楚!”

“这有什么好说的?”皇甫长安回过头来,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垂下眼皮往那冰丝软甲上瞟了一眼,忽而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既然对本宫无意,又何必送来这样暧昧莫名的衣服暗示本宫?不过……本宫也是傻,竟然这么久了都没发觉……你并非薄情寡性,只是喜欢的另有其人罢了……”

听她这样一说,南宫璃月愈发莫名其妙,眉峰顿时蹙得更深了。

“这衣服……怎么了?你以为本王暗示你什么?”

皇甫长安讽刺一笑,反诘道。

“璃王殿下,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这种东西羞辱本宫吗?”

南宫璃月甚觉不可理喻,不由拔高了语调,眉眼间忍不住沾上了几许薄怒:“一直在变着法子羞辱本王的难道不是你吗?!本王不过是念着你武功被废,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才特地……寻来了这件冰丝软甲,作护身之用……你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这是用来防身的?!”

皇甫长安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对上她质疑的目光,南宫璃月哭笑不得,简直要被气cry!

“不是用来防身,那还用来做什么?!等等……皇甫长安……你不会……你不会以为……”

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再结合皇甫长安前前后后各种奇怪的表现和反应,南宫璃月一个没能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尔后越想越可笑,根本停不下来!到了最后几乎没笑岔气,扶着柱子才缓缓站直了身体,抬眸对皇甫长安比了比手势,断断续续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