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南宫重渊再次抚着额头,有种想上吊的冲动。

“裂云……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你听谁的话?”

“唰”的一下抽出长剑,裂云再次酷冷酷冷地回过身来,扬剑架在皇甫长安的脖子上,肃然道:“你走不走?!再不走,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呵……”皇甫长安却是扬眉轻哂,对裂云的威胁不屑一顾,只高高地抬起下巴,挑着扇子在那剑身上敲了两下,笑着拉长了一双狡黠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治好你家主子的眼睛,大可以不必对本公子客气。”

闻言,裂云当即神色一变,就连口吻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带上了几分颤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可以治好太子的眼睛?!此话……当真?!”

若是别人这么说,裂云自然一万个不会相信,但是折菊公子救治常年卧病龙榻的帝君在先,让溺水而亡的玲琅公主起死回生在后,她的医术早已在宫中被传得神乎其神……如今听她这样一说,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试上一试!

毕竟……太子的眼疾是政敌诟病太子殿下的一大要害,且太子自出生伊始就落下了这样的眼疾,从来不曾看清过世间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虽然太子从来不说,但他可以感觉到,太子对此还是十分在意的。

在这之前,他们寻遍名医,尝试过无数种方法,都不能让太子的双眸恢复清明,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怎么,你怀疑本公子的医术?”皇甫长安勾唇一笑,有恃无恐,“连太后和陛下都不曾质疑一丝半毫,你一介小小的武夫,又凭什么怀疑医毒无双的本公子?”

话是说给裂云听的,但自始至终,皇甫长安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南宫重渊的脸上。

感觉到皇甫长安的视线,南宫重渊终于开了金口,回过头来对皇甫长安抿嘴一笑,挥手屏退了下属:“裂云,把剑收起来,本宫有话要单独跟折菊公子说。”

插剑入鞘,临走之前裂云忽而大步跨前,屈膝跪倒在皇甫长安跟前,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若公子能医好太子的双眼,属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皇甫长安笑盈盈地挥了挥手,十分地宽宏大量。

“万死就不必了,你就去屋外的那颗树上挂着吧……唔,最好是脱光了衣服裸挂。”

裂云脸色一黑:“这……”

“咳,你别想多了,本公子虽然喜欢辣手摧草,但是像你这样的还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本公子是不会打你主意的!只是这夏日炎炎,本公子担心你中了暑气……再说了,这夜黑风高的,你就算脱光了也没人会看见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见皇甫长安虽然是笑着调侃,但那睚眦必报的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裂云不由目光灼灼地转向南宫重渊,心慌慌地开口求救。

“太子……”

然而,不等南宫重渊开口劝阻,皇甫长安就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殿下,您说本公子是不是很贴心啊?”

“……”南宫重渊只好继续抚额……本宫、什么都……没听到。

片刻后,看着暗淡月华之下,那只倒霉的暗卫十分凉快地倒挂在脚下的树枝上,白苏婶婶地表示……这一幕那是相当的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嗯哼,谁让这货跟她抢台词抢戏份来着,活该被公子修理!不对,等公子谈好了事儿,她一定要再拿个铜锣点个火把,叫大伙儿一起来欣赏欣赏这千古奇观……反正落井下石什么的,她最在行了哦呵呵!

想到这儿,白苏顿时一阵爽快,得意之下折了一根树枝戳了戳裂云的脚底板,眯着一双阴险的眼睛笑着道。

“你说……待会儿我往这铜锣上敲几下,再喊几声抓贼,是不是会有很多人点着火把跑过来围观啊?”

“你……你敢!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导演!怎么连一个龙套也来欺负我!这差事还能继续干下去吗?!特么劳资也要辞职啊摔!

待皇甫长安欣赏完裂云月下裸挂的奇观异景,心满意足的关上窗子后,南宫重渊才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默默地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刚才,你所言皆真?”

微一挑眉,皇甫长安回过头,盈盈一笑,继而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逼至南宫重渊面前,那浪荡招摇的模样比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还要更甚三分。

“躲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本公子会咬你不成?你放心好了,本公子这么中意你,不会舍得让你像裂云那样脱光了挂在树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