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虽然灰常看不惯皇甫长安嘻嘻哈哈的作风,但还是摸着良心说了句公道话。

“可太子,毕竟用自己的血救了殿下您……”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南宫璃月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本殿‘拼死’救她一命,便是为了向她讨个人情,如今她又拿血救了本殿,即是将这人情债还了大半。呵……看来要在太子身上占些便宜,远比本殿先前设想的难多了。”

斩风苦逼着一张脸,觉得南宫璃月的这番话说得很有些深奥,他不太懂啊尼玛!

跟在南宫璃月身边十多年了,对殿下的手段和心思就算不能全部看透,看出个大概的门道并不算太难。今日夜郎帝君遇刺一事,殿下使苦肉计他倒是知晓的,可那吊儿郎当的夜郎太子,平素只知道调戏这个调戏那个,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城府的样子好吗?!就算是真的有心计,十有也都拿去琢磨怎么扑倒美男了有没有!

所以啊,方才殿下您推断的这些,是不是您自个儿想太多了啊殿下?

那夜郎太子最多就是有些小聪明,您真的用不着把她的智商拉高到跟您一样的水平,再来殚精竭虑地对付她,那得多累啊!

“殿下,您身上的伤……”

“放心,本殿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去送死的。”

那么多人想要他死,他偏就要活得好好的,直到把那些碍眼的家伙,一个个都碾碎为止!

一行人赶到尚书房,屋子里的人倒是不多,只有皇甫胤桦和紫衣卫上将驰北风,因着陛下遇刺一事情节严重事关重大,除了皇甫长安之外,玉琉裳和宫疏影都被拦在门外。

皇甫长安递了玉琉裳一个安慰的眼神,便抬脚跨进了门槛,高公公跟着关上了门,守在了外头。

“父皇,那些刺客是什么来历,查清楚了吗?”

驰北风面色严肃,语气有些低沉。

“武功最好的那个人逃入了后宫,如果微臣没有猜错,那个家伙应该就是这次行刺的主谋。微臣已经下令封锁了出宫的各个大门,正派人在各宫逐一搜查。剩下的刺客除了三人被活捉,正关押在大牢里审讯之外,其他的人都死了,看得出来……他们是早有预谋的!”

皇甫胤桦点点头,深邃的黑眸暗了几分,透着一股寒气。

“孤王在皇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而那个人分明已被孤王打伤,若不是有人存心藏他,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皇甫长安微微挑眉:“这么说来,父皇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

皇甫胤桦微蹙眉梢,俊酷的面庞不怒自威,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虽说这场晚宴是皇后的提议,然而带民间艺人进宫却是皇贵妃一干人,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硬要把这罪名扣在哪个人的身上,恐怕都不妥当。”

这不仅关乎某个妃子的性命,更是涉及到其身后的家族势力,如若不能服众而强行定罪,朝堂难免动荡。即使皇甫胤桦贵为执掌生杀大权的一介帝君,在多时候也是束缚重重,并不能独断专行。

即使……他可能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在时机未到的情况下,也只能笑脸相迎,陪其虚与委蛇。

这样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憋屈!

所以啊!他妈谁说当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干任何想干的事,爆任何想爆的菊花?!尼玛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丫没当过皇帝凭什么说当皇帝很爽?!爽你妹啊爽!当皇帝很辛苦的好吗?!

不仅要冒着被榨干的危险,时不时地去无偿服务一群性饥渴的女人,还要经常在天没亮的时候就爬起来上早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稍微做的不好就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昏你个蛋蛋啊昏,老子他妈又不是银子,人人都爱不释手喜欢得不得了,肯定会有人看不顺眼的好吗!

瞅着皇甫胤桦一脸苦逼相,皇甫长安婶婶地有种离家粗走的冲动!

连父皇大人的小命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还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嘛啊,找死啊!活得不耐烦了啊!趁早滚蛋才是王道有没有!

“长安,你怎么看?”

正在皇甫长安暗暗谋划着怎么才能来个“李代桃僵方案一”、“移花接木方案二”、“金蝉脱壳方案三”、“暗度陈仓方案四”……巴拉巴拉等“皇宫逃亡”行动的时候,皇帝老爹突然点到了她的名字,并且还双目炯炯有神地将她望着,仿佛对她寄予了一生的希望。

看着可怜兮兮皇帝老爹,一想到丫不仅被喜欢的男人嫌弃,还要被不喜欢的女人嘿咻,皇甫长安顿时就同情心泛滥,从而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