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子,把缰绳给本宫。”

她记得在来的路上有一座荒芜的破庙,差不多就在这附近,可以的话,或许能够帮他们脱险……要不是车厢里的那个家伙长得如此妖孽蚀骨,她才不会多管闲事,冒着绳命危险出手救人,不会武功很吃亏的好不好?!哼,这个人情,她一定要从丫手里讨要回来!

“吁——!”

勒住马缰停在了一座破庙前,皇甫长安窜入车厢瞅了那少年一眼:“还能走吗?”

南宫璃月敛眉,支撑着手里的短剑想要站起来,却是一下失了力道,晃晃悠悠地就要倒回去,皇甫长安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的身子,顺带着在那性感紧俏的后臀上快速撩了一把,对上某狐狸杀人的目光,即便猥琐一笑:“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没抱过谁,为了救你,本宫连初抱都献出去了,你可要感激本宫才行。”

说着,也不管某狐狸一张黑到了锅底的脸,俯身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结结实实,如假包换的一个……公!主!抱!

小昭子不明所以,好不容易追兵被他们甩远了,殿下怎么说停下就停下了?

“殿下,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万一他们再追上来怎么办?”

皇甫长安白了他一眼,猪脑子,先前还夸他聪明呢,真是一急就急糊涂了:“再跑下去马都要累死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来救咱们?!别废话了,拿着这个,去把寺庙周围的稻草全部点起来!”

接过皇甫长安丢来的火折子,小昭子四下望了一圈,顿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但还是依言去把稻草都点了起来。

进到寺庙里,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皇甫长安才将南宫璃月放下,趁势又吃了块小豆腐揩了点油水,南宫璃月身上的毒愈发厉害了,就是心下再想捏爆她的脑袋也没了力气,便就合上眼睛不去鸟她,眼不见为净。

忽然,耳边骤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急剧地升空而上,片刻后“啪”地在半空中炸开。

闻到刺鼻的气味,南宫璃月不禁抬起眼皮,犀利的眸光捕捉到了空气中一缕来不及消散的红色烟雾。

“你在干什么?”

皇甫长安拍拍手,抖掉掌心残留的火药粉,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传信号。”

自从老道长弄出了火药之后,她就随手命人制了信号弹,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但有时候却是能起到很大的功用,为了不让旁人模仿了去,她暂时只将信号弹给了自己亲信的人,并告知了使用方法和不同颜色的烟雾所代表的意思。

而红色,就是“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老子现在很危险!大家快来救我!”……的意思!

约莫是觉得这玩意儿新奇,南宫璃月终于正眼瞥了她一瞥,然而见她惜字如金,知道她不会多说,便没有再问什么。

夏日炎炎,再加上这几天一直曝晒不曾下雨,草木都干枯易折,这座破庙虽被遗弃,却也并不是毫无人迹,有乞丐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搜集了许多干草铺地造窝,故而要着起火来很容易。等小昭子放了一圈的火回来,寺庙外一片猖獗的火光即便迅速蔓延开来,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包围了整座寺庙。

“啊呀!着火了……他妈谁放的火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起来?”破庙的屋子里,慌慌张张跑出了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神神叨叨满脸惊慌,“快跑快跑,再不跑就要烧死了……”

一抬头看到了皇甫长安几人镇定自若地杵在那儿,慌乱中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了两句。

“哎你们也快逃吧!火势这么大,小心被烤成焦炭啊……”见几人纹丝不动,老叫花子不禁又嚷嚷,“哎,看起来穿得这么金贵,怎么脑子那么不好使,都是傻子吗?”

老叫花子跑得快,一晃影儿就蹿了出去,小叫花子慢了一步,被汹涌的火舌逼了回来,直哭丧着脸喊完了完了。

小昭子忽然灵光一动,抬头望了眼那青天白日,仿佛破解了什么大迷局似的,兴奋地喊了粗来。

“别鬼哭狼嚎了!大火烧不到这里!”

小叫花子悻悻地抬头转了一圈,不得不拖过一边的稻草走到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这间屋子奇大无比,又没有导火的屋顶,就好比庙中的一个空旷的院子,加之四周的墙壁又立得老高,看质材也不是普通的谷草泥浆,却是用烧不熔的石块堆砌起来的,这么一来,就算外围火势再汹涌再澎湃,只要墙不被吹倒,果然是没什么危险的。

皇甫长安托起衣摆撕下几条布料,走到水缸边浸湿,继而走回来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块:“要是等下有烟尘呛了进来,就用湿布捂住嘴巴和鼻子,免得没被烧死反而被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