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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尘听归海莫啸这般说差点没笑出声来。不就是信口胡诌了两句虚火上升嘛,便能扯到百姓之福。他这分明就是在提醒和嘲弄万俟瑜娑那南翼瘟疫之事。

觅尘低头听着二人一言一语你嘲我讽的,心道怪不得归海莫烬说和谈三日能谈成就不错了,看这样子怕是五天也谈不妥。

“王爷的这十侍从好生眼熟啊。”

听到万俟瑜娑似笑非笑的话,感受到他停在头顶的目光,觅尘将头垂得更低,心头暗骂,能不眼熟嘛,几日前在玉岭还刀剑相向呢。不过听他这般说,看来是不欲揭穿她的身份了,这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厮果真是理亏在前,如今又求人在后,横不起来了吧。

“哦?那可就奇怪了,本王的这个侍从是第一次跟本王离京办事,以前可是没见过陛下的。”归海莫啸挑眉,再次移动身体挡住了万俟瑜娑的目光。

万俟瑜娑哈哈一笑,微抬右手示意归海莫啸入座:“肇王不必客气,请。”

归海莫啸见他以主人自居也不多言,只微微拱手:“陛下请。’

待两方坐定,侍士奉上茶点,归海莫啸轻笑:“昨日本王提出的条件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万俟瑜娑将茶盅放下,笑道:“肇王何必这般急着商讨和亲之事,昨夜两岸发生混战,南翼死伤多人,海天怕也有不少人送命吧?昨夜倘若不是及时说明了情况,怕是两国伤亡会更大,孤派手下前往追击那两个贼子,不想二人竟是极为厉害,竞甩脱孤的追兵渡过了河。肇王昨晚亦有派兵,难道丝毫没有发现那两个贼人的下落吗?还是肇王不想抓到那作俑使者?”

归海莫啸挑眉: “陛下此话怎讲,难道陛下怀疑是我海天故意挑起事端?”

万俟瑜娑朗声一笑: “王爷误会弧的意思了,孤只是觉得此二贼子甚为可恶,意图挑起两国纷争,其心可诛。如今两国隔河和谈,南翼士兵也不方便过河拿贼,孤希望王爷能够早日将贼子捉拿。昨夜王爷的下属也有不少死在混乱之中,想来王爷定和孤一样牵挂此事,倒是孤多言了,自行罚酒一杯。”

觅尘听万俟瑜娑一口一个贼子只气得双目冒火,轻声冷哼了一下。

归海莫啸微微侧头,撇向万俟瑜娑: “昨夜混乱,陛下说南翼混进了贼人,还杀掉了三十来人,这倒是令本王疑惑了。本王听说陛下的枭极军可皆是武艺超凡之辈,如此被悄无声息杀死,可真是令人不解啊。”

“不瞒肇王,那两个贼人用了失传已久的失心蛊,孤真是防不慎防啊。孤也提醒肇王一下,这失心蛊很是厉害,肇王也要当心啊,别再让那两个贼子有可乘之机。”万俟瑜娑叹息道。

觅尘只觉这两人甚为无聊,明明是大家皆心知肚明却偏偏不欲挑破在此说着暗语,不过她倒是听出来了,万俟瑜娑这是借着昨夜的事情,挑拨归海莫啸和归海莫烬之间的关系。

此时归海莫啸又是一笑:“对于该警觉的事本王自会警惕,当然,本王也不会疑神疑鬼、听风是雨。只是,本王还是要多谢陛下挂心。昨夜之事既知是误会,便没有必要耽误时间,那意图挑起事端之人自有下面留意,陛下与本王是不是该来先谈瘟疫之事?”

“哈哈,那是自熬,孤也正是此意。王爷昨日提的条件孤和众卿商谈后觉得不是很妥当。”

“哦?陛下请讲。”

觅尘听两人终于讲到正题上了,这才双眸一亮,微微坐直了身子。

“其它条件南翼均可答应,只是有三条恕孤不能应允。这其一,说我南翼有意欺瞒,要孤发国书公开向海天道歉,恕孤不能同意。”

万俟瑜娑的话方落便有一个南翼官员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 “我南翼当初下国书求娶清尘郡主时国中并没有发生瘟疫,如此岂能说是有意欺瞒?却不知王爷此话是从何说起,但王爷可否请出能够证实我南翼早有预谋的证人。”

归海莫啸面容冷傲,看都不看那说话之人,只轻笑看向万俟瑜娑: “陛下说话历来都是任由朝臣插口的吗?我海天可是只有圣上准许朝臣方能依礼禀言,就是我肇王府,也万万没有主子说话下人任意插嘴的道理。”

万俟瑜娑冷冷撇了那朝臣一眼,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错误,忙扑通一声跪下,双颊已是由红转白。

“哈哈,我南翼讲求君民相亲,孤一向愿意听他们各抒己见,倒是让肇王见笑了。这第二个条件,要我南翼赔偿海天珠宝二十车,黄金二十车,绸缎、美女之类的,孤看也有不妥。孤以为将这些物品均减半方算公允。”万俟瑜娑说罢,见归海莫啸只是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便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