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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冷哼一声,道:“王爷是个敏而好学的,还曾经跟着侩子手学过那千刀万剐的凌迟手段,听闻还亲自操刀凌迟过两个人,怎么?如今本世子给你这个机会,你不想再试试那种刺激的感觉吗?”

富贵之人,多有各种寻求刺激的乐趣,这京城之中权贵们玩的花样五花八门,什么惊悚恶心的都有。靖王便曾经觉得凌迟颇有意思,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说切多少片断气便切多少片,实在是有趣的紧,专门跟人学过这门手艺。

只此事说出去到底有些不好听,知道的人并没几个,不想秦严竟然知道,而且今日竟然提起此事来,听他的意思是,要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对秦靖和秦蕴这两个儿子,用凌迟的酷刑!

靖王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视着秦严。

而靖王妃也算听明白了,那些刀具,是凌迟处死的专用刀具,秦严他竟然,他竟敢,要在她的面前,令靖王凌迟了她的两个孩子!

“不!秦严,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

伴着靖王妃的尖叫声是秦靖和秦蕴两个因突然明白过来剧烈挣扎而响起的镣铐哗啦声,响彻在私牢中有种鬼域魔窟之感。

靖王也脸色青白,指着秦严,看他的目光,就好似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秦严冷笑,一步步走到了靖王的面前,他身上穿着的苍蓝色绣银线蟒纹的锦袍,随着步伐移动,映着私牢中的火把,折射出一道绚丽而清冷的银芒,那光芒沉淀下来,他脚步已是停下,抬手弯腰从地上又捡起了一把刀来,修长的手夹着那薄薄的一片刃,送到了靖王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经开口,便引得靖王妃,连带着秦蕴兄弟都停止了狼哭鬼嚎,认真倾听起来。

“王爷,你确定要拒绝我的提议吗?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从靖王妃的方向,只能看到秦严的小半张侧脸,他冷峻的面容,一半遮掩在阴影中,露出的小半,有着冰雪般的清隽俊秀,薄唇映着火光,甚至泛着一些柔润的红,然而就是这样无害魅惑的唇间,却说出来了这样令她惊悚的话来!

靖王妃心脏陡然收缩!双目圆瞪盯向了靖王,她浑身都在颤抖。

靖王此刻面色已是一片青灰色,也在瞪视着秦严,道:“你疯了吧!敢弑父,便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

秦严挑唇轻笑起来,不屑而倨傲的盯着靖王,道:“疯傻的人是王爷你吧,王爷也不想想自己刚犯下了什么罪,先忠君,后尽孝,家国天下大过小家小户,本世子为大义灭亲,又有何不可?难道谁还敢替你说话不成?”

靖王脸色愈发不好看了起来,秦严真杀了他,不会有人替他说话,当此时机,替他说话,岂不是要被疑心是瑞王余孽了?

虽然世人不会言出,可秦严弑父的话终会被人私下诟病,可偏偏秦严就是个不畏人言的!

“是你乖乖听话,活!还是他们免受凌迟之苦,活,你却替他们死,王爷好生想想吧。”

秦严再度轻声道,声音中似带着无尽的蛊惑一般,一直在动摇着靖王的心。

那边靖王妃又疯了一般的尖叫了起来,道:“王爷,你不能,那是你的亲生骨血啊!王爷,你是世子爷的生身父亲,他是在吓唬你,他怎么能完全不顾父子情,真杀了王爷呢!”

秦严失笑,好像很满意靖王妃的癫狂和靖王此刻脸上的挣扎一般,他再度挑唇,道:“或许王爷今夜表现的话,取悦了我,我会考虑在皇上面前替王爷美言几句呢,就像是王妃所言,王爷到底是本世子的生身父亲嘛。”

秦严这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靖王眸中盛放起亮光来!

靖王怕死,这次他犯了大错,天玺帝那边说不定就会赐酒,如果秦严肯保他,他的命便算是稳当了。

靖王妃眼见靖王神情微变,尖叫起来,偏秦严失了耐心,不再和两人玩这种游戏,手中寒光一闪,剑尖已是抵在了靖王的咽喉,作势就要往里刺。

剑锋的冷芒令靖王再无挣扎,突然出声,道:“本王答应!”

秦严半点都不意外,含笑收回了手中的剑,秦靖和秦蕴再度剧烈挣扎了起来。

而靖王妃则是浑身瘫软,靖王的话好像是魔咒,抽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力量,令她绝望,痛苦,悔恨。

靖王捡起地上的刀具,走向了秦靖二人。

两人并排被固定在刑架上,皆用无比惊恐,哀求的目光盯视着靖王。

靖王犹豫了下,到底觉得秦蕴还小,动不了手,他走到了秦靖的身前,蓦然咬了咬牙,神情狠厉起来,道:“你这个不孝子,为父待你那样好,先前却是你伙同你母妃给为父下的药,你先不孝,便莫怪本王如今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