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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闻靖王妃的话,他依旧无言,只是看着靖王妃的眼眸又沉了两份。

他的这种静默不知为何,就令靖王妃有些毛骨悚然的,她脸上出现了些许惊恐,旋即又被笃定和自信所掩盖,道:“秦严,你可要想好了,我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不过是贱命一条,我的两个儿子早已送走,逃出升天,如今你应了我,我就当捡了一条命,你不应,我拉着萧涵嫣陪葬也不算亏本!怎么样,世子爷,您的世子妃可就那么一个,这心肝肉被挖了,想再长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早在准备行事前,靖王妃便神不知鬼不觉得将两个儿子都送走了。秦严因边关战报,离京匆忙,到底让靖王妃钻了个空子,将秦蕴和秦靖都早早藏匿了起来。

秦严听靖王妃一句陪葬,身子骤然紧绷,只他怎么可能就因靖王妃的几句话便轻信了她?

万一他放了人,靖王妃却反悔,不放过璎珞呢?

更何况,靖王妃竟然还提出十日后,他如今两三日都等不得,更莫说是十日了,十日后谁知道璎珞会不会已经虚弱的无药可救了!

秦严瞧着靖王妃,表现的却是异常镇定,他甚至都没理会靖王妃便站起了身来,看都没再看靖王妃一眼,就大步流星的出了密室。

靖王妃有些傻眼,她全然没有想到秦严会是这等反应,待秦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却险些被无边的恐惧给吞没,先前的笃定,稳操胜券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都被秦严的不按理出牌给打散了。

很快便有一个男人进了密室,那男人浑身都有股阴冷之气,脸上全然没有一点表情,看向靖王妃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人有个绰号叫真言,就是说的什么样的硬骨头,到了他的手上,一用刑,也是要口吐真言的。

他走向靖王妃后便将其拖了起来,甩到墙上,靖王妃还没来得及挣扎,手脚已被墙上的锁扣拷了起来,靖王妃浑身扭动,带的锁镣哗啦啦的响,在密闭的空间中回荡,她尖叫起来,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对我用刑,我还是靖王妃!不要……你走开,我不会说的!你怎么用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啊!”

接着刑房中便传来衣衫撕裂声,以及令人心惊胆颤的惨叫声!

秦严很清楚,自己越是表示的慌乱在意,便越会给靖王妃勇气和信心,故而根本就没多搭腔,至于用刑,对于靖王妃那样的人,他只嫌脏了手!

“我劝王妃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你以为现在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若然你老实说了,或许主子还能看在你识时务的份儿,饶了你一条贱命。若然你执意不说,前头那些便只是开胃小菜。”

行房中,阴冷的声音传来,被锁在墙上的靖王妃闻言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她身上其实并没多少明显的伤口,可却早已衣不蔽体,男人旁边儿的银盆上放着一排排细细密密足有上千根泛着冷光的长针,这些长针一根根送进身体中去,稍微一动,浑身剧痛,越痛越挣扎,针越行走于肉中。

痛的连哭都不能哭,连叫喊都无法,身体上的折磨不足言说,精神上的折磨也不曾落下。

靖王妃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内宅中的夫人,何曾被夫君以外的人看过哪怕一寸肌肤,然后此刻她却衣不蔽体,被个男人行如此之刑。

靖王妃脸上身上全是汗水,咬着牙,虚弱至极,却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她知道不能说,说了她才是真没命了。

靖王妃想着,只吃力的抬了抬眼眸,一言未发,于是那男人抓起靖王妃的手,接着寒光一扬,又有十数根针没进了靖王妃的指尖,惨叫声再度响起。

几番用刑,到了傍晚时,屋中人才去回禀秦严。

秦严其实并未离开私牢,就等候在阴冷廊道中,真言出来,秦严并未转身,身影显得有些暴躁,真言脸色微白,上前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今日王妃已吃不消,不敢再审。”

秦严也没想到,靖王妃竟然有如此坚毅的心性,到了这里,刑罚用尽都能守口如瓶。

今日再审,只怕靖王妃会身子吃不消真弄死了去,秦严虽急躁,却也不得不按捺下性子,吩咐道:“看好她,别让人死了!暂且不必动刑了。”

靖王妃这分明是看的清楚,知道告诉了他璎珞的事情,璎珞得救了,她手中便没有了唯一的筹码。

她打定了主意,要么就拉着璎珞一起陪葬,要么她赌赢了,自然是救了自己一命,说不定秦严真答应了她的条件,她还能摆秦严一道,逃出生天后让他知道丧其之痛!

靖王妃有次心性,又拿定了主意,再用刑对她就未必管用,靖王妃又是个养尊处优的,若然再一不留神让人死了,璎珞那里秦严却是冒不起这个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