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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却道:“既如此,内人每日喝卢太医的调理药剂,药苦而不堪言,重则呕吐,轻则影响食欲,卢太医想必定也不忍,这个问题想来卢太医也是有法子解决的,内人那药爷已做主给她停了,爷希望卢太医能在十日之内做出调理的药丸来,卢太医没问题吧?”

卢太医闻言顿时额头冷汗冒的更厉害了,道:“世子爷有所不知,这并非所有的汤药都能研制成药丸服用的,若是能够,在下又怎会让世子妃受汤药之苦,世子爷……”

秦严却不肯听卢太医继续说下去,打断他,道:“本世子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爷已将太医院最擅长做药丸的陈太医送到了卢太医的药典署,两位太医可以好生切磋交流一下,爷派了人这十日专门在此伺候协助两位太医研制药丸,这十日就劳烦两位了,等药丸制好,爷定让人亲自送两位归家。”

卢太医一听,这竟然是将两人拘禁起来,研制不出药效好的药丸就不放人的意思,顿时就头皮发麻起来,只他还不待多言,秦严已是转身离开了,卢太医还要追,却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禁卫挡住,请回了药典署。

璎珞并不知道,秦严为了给她制药将两位太医软禁在了药典署中,可这消息却很快就传到了掌管后宫的唐贵妃耳中。

唐贵妃听闻此事,心思微动。

翌日,天玺帝最近新宠的王美人病了,却因擅长妇人病症的卢太医没能来,耽搁了病情,虽然后来得到了救治,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不过那王美人却也着实受了些委屈和苦头。

天玺帝到王美人的青莲宫中探望,王美人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脸色苍白的靠在天玺帝怀中说了几句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皇上的话,天玺帝见美人如是,难免怜惜,出了云莲宫,当晚却是到了唐贵妃的云霞宫。

用完膳,闲话间,天玺帝便提到了王美人,道:“王美人年纪小,未免性子跳脱,不够沉稳,朕看她和爱妃倒是投缘,爱妃平日里多照看一下。”

天玺帝说这话倒也不至于敲打唐贵妃,或者是怀疑唐贵妃为难王美人。

王美人位份低,又是个没生养的,刚刚得宠,根本不可能威胁到唐贵妃,唐贵妃也犯不着在意王美人。

可王美人病了,太医院那边却派不过来有能耐的太医,这若是无宠的嫔妃遭遇此事也就罢了,可王美人如今正得宠却如此,必是有人动了手段的。

天玺帝便觉得怕是王美人的得宠,招来了嫉妒,其她妃嫔动了手段才会如此,唐贵妃是掌管后宫的,便如是提了一句。

而唐贵妃却面色一变,忙忙起身跪在了地上,请罪道:“臣妾统领六宫却没照顾好王妹妹,臣妾有过。只是这事儿也是王妹妹病的不是时候,刚好这几日靖王世子将卢太医拘在药典署,不准其出屋半步,王妹妹便凑巧得了病,这病还是唯卢太医最是擅长,结果太医院那边卢太医被禁卫军看守着出不来……后来便耽搁了王美人的病情。”

本来秦严在太医院做的这些许小事,万万传不到天玺帝耳朵中的,这会子唐贵妃一言,天玺帝便愣住了,拧了下眉,道:“你说阿严将卢太医拘在药典署不准出屋?还让禁卫军看守着?这是怎么回事?”

唐贵妃便摇头一笑,道:“说来也是世子爷爱妻心切,听闻是让卢太医为世子妃调制一样药丸,因心切便将卢太医和擅长炮制药丸的陈太医关在了一起。”

天玺帝脸色不由沉了下来,秦严这事儿做的嚣张不当了。

见天玺帝眸光沉沉,唐贵妃垂首扬了下唇角。

太医主要是为皇家服务的,秦严倒好,为了自己的女人,让皇帝的女人受苦,在太医院中胡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还有,秦严奉命训练过禁卫军,如今他说征调几名禁卫军去看守卢太医,禁卫军便乖乖听话奉命,来日他要让禁卫刺杀皇帝,是不是禁卫也乖乖听命呢。

这可都是大忌,唐贵妃便不信天玺帝能够坐视不管!毫不起猜忌之心,就容得下秦严如此放肆!

如今瑞王一步步失宠,唐贵妃却并不想废太子顺利归京,即便是阻挡不了,她这会子也要慢慢剪除废太子的力量,而秦严是废太子的臂膀,不得不对付的头一人!

天玺帝目光沉浮却是瞧着唐贵妃半响没言语,良久他才沉哼一声,道:“这个秦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唐贵妃这才面色微变,抬头惊慌道:“皇上息怒,世子爷也是一心为世子妃,这才行事欠妥了些,是臣妾多嘴了些。”

天玺帝略抬了下手,示意唐贵妃起来,道:“此事朕知道了,不怪你,你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