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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仪媛哭着道:“香……香是三哥……”

她说着狠狠打了个哆嗦,没说完便呕吐了起来,全嬷嬷忙上前替她拍抚着脊背,秦仪媛回过劲儿来,才道:“香是三哥那里珍藏的,我没让人去弄,点香的是四嫂身边的丫鬟如莹。”

靖王妃又问,“除了卢氏和如莹,还有谁是得过你吩咐的?”

秦仪媛又抽抽搭搭的陆续说了三个人,靖王妃这才转身瞧了眼全嬷嬷,全嬷嬷明白靖王妃的意思,这些人都要赶紧处理掉,她冲靖王妃点了下头,快步去了。

全嬷嬷刚出去,靖王妃便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秦仪媛的脸上,秦仪媛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扇得栽向床柱,头撞了下,顿时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流出了血来,她捂着脸愣愣的瞧向母亲,却见靖王妃脸上满是冷然之色,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冷然和狠厉,秦仪媛一时连哭都不敢了。

靖王妃手掌打的生疼,却觉得不及心头疼痛万分之一,她盯着秦仪媛道:“这一巴掌打你欺哄母亲。”

说着扬手便又是一巴掌,道:“这一巴掌打你忤逆母亲,自作主张!”

言罢不待秦仪媛反应,便又是啪地一巴掌,道:“这一巴掌……你可知今日进了冬暖阁的人是谁?”

秦仪媛只觉牙齿都松动了,两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眼泪横流,却死咬着唇,不敢出声,往常她敢冲靖王妃撒娇顶撞,今日竟是半个字都不敢刁蛮出口,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靖王妃讥嘲的挑了挑唇,道:“是你父王!你亲手将你父王送上了谢芷兰的床,蠢货!”

秦仪媛浑身一抖,捂着嘴呜咽了起来,靖王妃神情却慢慢缓和了下来,坐下来拉着秦仪媛道:“不能让你父王知道是你要陷害你大哥和大嫂,你听好。现在,你到前院去寻你父王,跟他请罪,就说谢芷兰自从上次被秦严拒绝之后便郁郁寡欢,几度寻思,如今见世子妃进了门,又起了自绝的心思,你心疼表姐,这才想帮她,想要引了你大哥去冬暖阁,至于为什么去的不是秦严,反倒成了你父王,你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秦仪媛哆哆嗦嗦的点头,道:“我都听母妃的,我……我这便去。”

靖王妃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叫了白鸽进来替秦仪媛收拾了一下送她往前院书房去。

此刻的福禄院中,谢太妃早便被动静惊醒,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丫鬟回来将冬暖阁的事情说了,谢太妃听了眼一翻,身子一晃,被郝嬷嬷及时灌了一口清心明智水,这才缓过劲儿来。

当即谢太妃便哭天抹泪起来,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这叫我还有什么脸见娘家人。”

谢芷兰从小便被接到了谢太妃身边教养,谢太妃也信誓旦旦说过,要给谢芷兰安排一桩好姻缘,如今好姻缘没影,谢芷兰倒让自己表舅给占了,谢太妃率先想到的便是怎么向娘家人交代。

郝嬷嬷忙劝道:“太妃千万莫生气,您气坏了身子,表姑娘可就更没人撑腰了。”

靖王要了谢芷兰,在谢太妃和众人的思想里是不吃亏的,反倒是谢芷兰,这辈子算是完了。故此靖王虽然亲儿子,谢太妃却先嚎着的是谢芷兰,先觉得对不住谢芷兰。

如今听了郝嬷嬷的话,谢太妃缓了一缓,道:“你说的对,可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啊!?”

郝嬷嬷劝道:“表姑娘已经跟了王爷,如今又闹的满府皆知,也只能委屈表姑娘给王爷做妾了,虽说是差着辈分,可这太祖爷时,太祖的明妃不也是太祖的表侄女?太妃做主将表姑娘给了王爷,谁还敢乱嚼舌根不成?”

谢太妃闻言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道:“只好这样了,好在前几日赵侧妃犯了错被送走,腾出来位置来。”

郝嬷嬷道:“是,等表姑娘嫁了,太妃多劝劝王爷去几趟,将来生了儿子,分得一份家产,总也能帮衬着谢家些。”

谢太妃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是这样。”她说着一拍桌子,又道,“王妃是怎么管的家,竟生出这样的乱子来,去将她给我叫来!还有蟲哥儿那孽障,也给我叫过来!”

蟲哥说的却是靖王的小名,郝嬷嬷知道谢太妃这是要用身份压着靖王妃给靖王抬了谢芷兰了,禁不住有些为靖王妃寒心。

说起来靖王妃这些年对谢太妃却也算用心了,也正是如此,谢太妃这样挑剔的人才能待靖王妃很是不错,可那又如何,和自己亲手养大的谢芷兰比,在从来偏心娘家的谢太妃心里,到底是差了一层。

靖王妃被唤到福禄院时,谢芷兰已经被送了过来,正被谢太妃搂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