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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是瞧出了她的性子太要强,而秦严也并非什么柔善好性之辈,这才禁不住为她担忧,劝导于她。

璎珞心中感激,将脸颊埋进了唐氏的怀中,吸着唐氏身上暖暖的味道,半响才鼻音重重地道:“孙女不想离开祖母,离开郡王府。”

唐氏见她撒娇,不觉失笑,抚着璎珞的发髻道:“你这话祖母若当了真,将来才要招你这丫头的恨咯。”

璎珞便又脸红了起来。

这厢迎亲定在了三个月之后,眼见着日子一晃就能到,唐氏不敢懈怠,紧锣密鼓的忙起了璎珞的备嫁事宜。除了准备嫁妆,还要准备璎珞下个月的及笄礼,一时间却是忙的脚不沾地。

而璎珞的婚期一定下来,按大丰的规矩,便不能再随意回府参加各府的宴席等活动了,只一心缝制嫁衣,学习规矩,学习管家理事,保养身体。

璎珞见唐氏为自己忙前忙后,心中过意不去,每日都要抽两三个时辰到千禧园帮忙,协理中馈,可饶是如此,半个月后唐氏却也累病了,先是浑身乏力,接着竟咳嗽不止,又因咳嗽使得夜里也难以安枕,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早年身子又亏损的厉害,这一病,没两日竟便消瘦了下来。

☆、067 所谓克妻

唐氏病了,璎珞和萧承麟都着急不已,璎珞更是每日伺候汤药,亲力亲为,太医看过只说是天气变化,因连日阴雨引起的小症候,用上两日汤药便可无碍,可两副药剂用过却还是没有半点起色,病情却也没有加重的迹象。

若然是年轻人,这样拖上一些时日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对唐氏这样的老年人来说,小症候拖着不去,却也像钝刀子割人,极是磨人,眼瞧着唐氏日渐消瘦,璎珞不觉也急躁了起来。

太医来回地请了好几个,却都说是年纪大了,又因连日阴雨,气候变化便引起了身体不适,要慢慢静养,开的也多是温补的药物。眼见唐氏身体愈发虚弱,祁阳王又请了京中几位名声大的坐馆大夫,却也说不出个二话来。

想到乔侧妃出了院子后没多久唐氏便病倒了,璎珞自然也是怀疑的,可将唐氏平日里吃用的东西都翻出来让太医查了个底朝天,却也什么都没发现,如此璎珞又觉得大抵是自己太过多心。

乔侧妃真要起了什么坏心,那也该冲着萧承麟去才对,难道当真是唐氏前些年伤心太过,又在佛堂中过的太是清苦,伤及了身子,以至于如今亏损太重,气候略一变换便受不住?

一时没有查到任何东西,璎珞便只能吩咐千禧园中的丫鬟婆子们更加小心伺候,自己也变着法地给唐氏做各种药膳,陪侍在唐氏身边,逗趣解闷,尽量让唐氏心情愉悦。

而中馈之事儿,璎珞更是不再让唐氏碰一下,一力揽了过来。便连给自己准备及笄礼和备嫁的一应事,璎珞也接管了过来。

先时唐氏还担心璎珞太过年轻,以前在定安侯府的时候不过一介庶女,从未被教导过管家理事儿,会出大错,没想到在杜嬷嬷和桂嬷嬷的帮衬下,璎珞不仅很快镇住了下头一起子油滑的奴婢们,且还游刃有余,每日竟还能抽出时间来侍奉烫药,唐氏一时便也放下了心。

倒是祁阳王府的一众奴婢们瞧见璎珞亲自准备备嫁事宜,婆子丫鬟们为嫁妆迎娶之事儿前去回事,她非但不羞的满脸通红,反倒落落大方地当旁人的事儿一样就给利索的决断了,难免有些惊异不已。

不过祁阳王府到底是武将之家,这样人家的小姐一般都教养的率性爽直,真宁县主这性子倒是像萧家的姑娘,下人们惊异一下,过了两日也便习惯了。

这日璎珞刚侍奉唐氏用了汤药,又亲眼看着唐氏躺下睡安生了,这才摆手令菩提上前继续守着,自己悄步出了房。

她到了外室,却正见萧承麟披着件云青色茧绸斗篷从外头进来,瞧样子却是刚从外头回来,见他欲开口说话,璎珞忙抬手示意了下,萧承麟这才往内室瞧了眼忙忙闭了嘴。

两人一道移步稍间,待坐下,萧承麟才开口问起唐氏的病情来,璎珞叹了一声,蹙眉道:“还是那般样子,倒也没见加重,只是却也不见汤药起效果。今儿咳症倒是略轻了一些,祖母才能安然睡上这片刻。”

萧承麟不仅面露烦躁之色,道:“这样怎么行,祖母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萧承麟豁然站起身来,又道:“今日弟弟在外倒是见到永威侯府的石三了,他说他祖父最近身子也不甚好,请了太医院医正治了这一个月也没见起色,后日便是大国寺慈安大师出关的日子了,此之后慈安大师怕是就要离开大国寺去云游,他和他二姐姐后日便要到慈安寺去想法子请慈安大师为永威侯府老侯爷治病,便便请不动,若能得慈安大师的平安符,再上香为祖父祈福一番也是好的。我想过了,后日我也要上山去,我跪着求大师,他不应了来为祖母瞧病,我便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