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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王是武将,性情豪爽,并不是感情细腻的人,还真少见他这般样子,唐氏瞧着到底有些不忍,道:“你这是怎么了?在哪儿惹了晦气,倒跑到这千禧园来甩脸子。瞧你把我那小丫鬟给吓的!”

郡王妃的话虽然有些个不中听,可这话却比乔侧妃那三句中就有三句是假的话听的舒服的多。现如今这府中也就老妻能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祁阳王瞬间便觉被治愈了,呵呵地陪着笑脸,道:“我这不是心里有火,没压住,不是故意吓唬你丫鬟的,不过你这院子里头的小丫鬟也恁是没眼力见了些,你既如今好了,这管家的事儿还是掌起来吧,我看府里头如今很是有些个不长眼的奴婢,也该梳理梳理了。”

郡王妃听祁阳王这意思是让她重新将中馈掌管起来,不由瞧了祁阳王一眼,道:“乔侧妃哪里呢?”

祁阳王顿时便又满是怒火,道:“让她先禁足两个月,你本便是本王的正室嫡妻,这些年若非你避居佛堂,这偌大的府邸也没让个侧室掌管着的道理。”

郡王妃嫁妆丰厚,也不在意金银之物,对掌管中馈本就没多少欲望,儿子没了后便心灰意冷,自然也不再去管府中之事,只用着杜嬷嬷和桂嬷嬷将千禧园把持的滴水不漏,旁的事儿一概不理会,如今自然不能再这个样子了。

远的不说,就说今日孙女想要添个小厨房的事儿,她不管着中馈便有要麻烦,如今祁阳王主动提起这个事儿,唐氏自然也不会推脱,当下便点头道:“我知道了。”

祁阳王便又道:“孩子们都回来了,我让人看了下后日便是大吉之日,我准备明日带着华哥儿到族长以及各位族老处走动下,后日便请了二伯和族老,开祠堂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免得夜长梦多。”

祁阳王虽然是如今萧氏一族中身份最尊贵的,可他在边关的事情多,军务也忙,却并非萧氏一族的族长。

如今萧氏的族长乃是祁阳王父亲的嫡出弟弟,祁阳王府突然多了个孙子,确实需要祁阳王带着苏景华到族老们家中拜访一下的。

唐氏对此就更没有意见了,点头道:“一切都听郡王安排,妾身会让人准备好祭祀用品的。”

祁阳王想了想又道:“既然要回来,之前在苏府时起的名儿便莫再用了,我萧家的孩子,这名字自然是随了我萧家的排行辈分,他们这一辈,男孩从承字,女孩从涵字,你看是不是给他们改个名儿?”

如今璎珞二人到了祁阳王府,再用之前的名字,自然不合适,一来祁阳王和唐氏心中不愿意,更希望他们随了萧家这一辈的名,再来二人还用原先的名字,岂不是让人一听便知来历和定安侯府的牵扯?

祁阳王府虽然没有孙子一辈,可祁阳王的两个兄弟家却有,男孩有族里排行最大的萧承业,二爷萧承礼几人,苏景华要改名也该从了这承字辈。

而女孩则是有二老太爷家的萧涵悦和三老太爷家里的萧涵霏,璎珞若然改名也该从了涵字辈。

唐氏闻言沉吟了下方才道:“华哥儿的名字,你好生想个,至于珞丫头,待我问问她吧。”

璎珞总归是苏定文的女儿,唐氏觉得这个事儿还是听听她自己的意思为好。

祁阳王自然不会有意见,点头道:“如此我今儿先想想,各自定下几个名,你再选个中意的。”

两人说着话,有商有量的,倒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祁阳王的眉目不觉间便舒展了开来。

翌日,唐氏刚刚醒来便觉屋中亮堂的紧,先是以为起的晚了,瞧了眼床头的沙漏却并非如此,不由撑着额头叫了丫鬟,晚晴脚步轻快的进来,一层层挽起床前帐幔,屋中愈发敞亮,晚晴笑着道:“昨儿二更突然又下了雪,这会子外头还在飘雪花,郡王妃醒的比平日里还早两刻种呢,不若再躺会?”

唐氏却觉睡饱了,摆手掀开被子,道:“郡王可是已带着大少爷出府了?这可真是天公不作美。”

祁阳王的二叔,如今萧氏的族长喜好清净,前两年便搬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去住,祁阳王今日带着苏景华出门,偏就下了雪,唐氏难免惦记孙子。

晚晴却笑着道:“郡王和大少爷出门快一个时辰了,这雪才刚下地上积雪不厚,哪里能难得住郡王和大少爷?方才郡王跟前儿的小厮连剑还来传话,说是下了雪,山里的野鸡野兔好猎的很,郡王准备带着大少爷去拜访了族老在外头涉猎一番再回城,说是今儿许是会回的晚些,还让郡王妃莫担忧呢。”

唐氏闻言只笑了笑,一面在晚晴的伺候下套上中衣,一面吩咐道:“我自己来,你先去叫个小丫鬟往飞雪院,就说今儿下了雪,不好走,让大姑娘莫来请安,只道我昨儿累着了,想多贪会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