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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听太后如此说,顿时便起了兴致,道:“难不成阿严喜欢的那姑娘还和祁阳王府有什么关系?朕记得祁阳王府可是没什么女孩的,莫不是郡王妃的娘家姑娘?朕记得郡王妃好似出自荥国公府,和贵妃倒是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唐家的姑娘历来容貌娇美,性情也好,难道阿严这是看上了唐家哪位姑娘?瞧他的意思,这姑娘似出身不大高,难不成是唐家旁支的?”

太后闻言却笑着摇头,道:“皇帝历来对世事洞若观火,只是这次却是料错了。”

天玺帝不觉便露出兴味神情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太后叹了声才道:“说起来倒是这里头倒还牵扯到一桩陈年旧事,一出美人救英雄的爱情故事,不知皇帝可有兴致一听?”

太后都这样说了,天玺帝自然是要点头听下去的,何况他的兴致也确实是被太后给吊的足足的,便笑着道:“那感情好,朕记得朕小时候母后便常常于朕讲故事,母后言辞诙谐讲的故事又动听又寓意深远,朕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甚是怀念,如今可也有年头没听母后听故事了,今儿倒是托了阿严的福。”

太后也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极为融洽,太后这才说起了祁阳王世子和寄瑶的事来,却并不提两人的身份,只道:“有一个年轻人,出身名门,乃是家中嫡长,生的俊逸不凡难得是还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便被朝廷委以重任……”

太后的故事果然讲的很好,在她的讲述下一个美人机缘巧合救下英雄,才子和佳人就此相知相恋,却又偏偏苦于生不逢时,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最后不得不分离的凄美爱情故事便被娓娓道来。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太后并不曾有一点添油加醋的违背事实的叙述,只是在太后的故事中,那故事中的人物却被无限美化了。

在太后的故事中,寄瑶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子,她本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姑娘可惜自幼被拐卖,沦落风尘,被人买去安置成了外室后却又不得珍惜,日子过的凄冷而无依。

可她又是个善良,且才华横溢的女子,不仅不如,她还不畏强权,有着一般风尘女子所没有的胆气和义气,在英雄被当地强权逼的走投无路时,是美丽聪慧且又善良正义的寄瑶救了英雄,在不小心相知相恋后,寄瑶又是个好母亲,也是一个不愿跟随拖累英雄名声的好女人,她选择了隐瞒身份,且还成全了贴身婢女爱慕英雄的一颗少女心。

在太后的口中,美人和英雄的那一夜露水姻缘,并非道德败坏,而是醉酒乱性,情深难禁,平添无限风流旖旎,非但不让人唾弃,反倒让人向往。

其后英雄怅然离开,而佳人却发现竟然有了身孕,这其中的艰难,以及那孩子生下到长大所受到的苦楚更是被太后说的凄凄切切,引人叹息。

其实富户权贵之间,相互转赠妾室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寄瑶和祁阳王世子虽然是在寄瑶做苏定文外室时红杏出墙做下了有违妇德的事情,可寄瑶本就出身风尘,谁也不可能拿对闺阁女子的那一套道德典范去要求一个烟花女子,对寄瑶这种女人本就要求不严,再来外室真说起来算不得就是苏定文的女人。

故此寄瑶和祁阳王世子的这段故事虽说有些有违礼教,可也不是那么让人接受不了的。

又经过太后一番费心的美化,听在天玺帝的耳中便只剩下惋惜感叹了,还真生不出什么抵触厌恶来。

待太后讲罢,天玺帝便叹了一声,道:“当真是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啊。想来母后这故事中的年轻人便是祁阳王世子萧岚肃了吧?”

太后先是说了祁阳郡王妃,又提这故事,故事中的青年人又是到江南去查一宗案子,还说这年轻人出身权贵,却又勤奋好学,才华横溢,深受帝宠。

当年派萧岚肃前往穗州查私盐案子的正是天玺帝,天玺帝只略略一想,自然便明白了这故事中的人说的是谁。

太后观天玺帝的神情似有追忆,不觉松了一口气,道:“皇帝见微知著,这故事中的年轻人确实就是祁阳王世子。”

天玺帝当年确实颇为欣赏祁阳王世子,想到其英年早逝,且又是为保卫大丰疆土而马革裹尸,一时间倒也面露几分恻然之色,道:“如此说,这萧岚肃还留了一线血脉?可这又和阿严看中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太后笑了笑,道:“那寄瑶因有女,不忍抛弃女儿随着祁阳王世子离开,宁愿放弃这段感情,放弃随着祁阳王世子进京享受荣华富贵,也要守着自己的孩子,阿严瞧上的便是这寄瑶守护着的那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