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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果然便见五六骑奔驰而来,那打头马上的公子可不正迎合了想法,一派贵公子的飞扬气派嘛。

只见他身上穿着大红织金立蟒白狐腋箭袖袍,外披一件乌云豹大氅,头上束着紫金冠,额上勒着双龙出海玄色抹额,被五六个穿青色侍卫服骑同样高头大马的青年侍卫紧随着,片刻便呼卷到了城门下。

只让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也要感叹,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竟威仪气派至此。

百姓们不认识,那看守城门的士兵却练就了一双好眼力,远远瞧清来人,便有士兵惊呼了一声,道:“是七皇子殿下回京了,快让道!”

说话间一面招呼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避让,一面赶在七皇子进城前忙忙跪下。

见他们跪了,旁边进城的百姓也忙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马上之人正是七皇子叶宇轩,他纵马到了城门下,停都未停一下便一阵风般过去了,跪在旁边恭敬磕头请安的守门兵只扑捉到一阵风和一缕烟尘。

不过这位爷历来便嚣张跋扈,也不是那等礼贤下士,费尽心机塑造爱民形象,收拢民心的皇子,守城兵们也早习惯了。

待马蹄声远去,那之前喊话的守门小兵便率先拍了拍腿站起身来,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该干嘛的干嘛啊。”

城门口一番变故,这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般,动了起来。

那喊话小兵旁边跪着的小兵瞧着年纪要轻一些,却是刚刚被分过来的,起了身,不觉还望着七皇子消失的方向,道:“头儿,刚刚那位当真是七皇子殿下?您没看错吧?这时间七皇子怎么从外头回来?身边还就带了那么几个人,皇子出行,这侍卫起码也要带个几十上百吧,怎么连个仪仗都没有?”

头儿闻言不觉一巴掌拍在了小兵的脑门上,道:“老子守了十来年城门就他娘没挪过窝,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京城上至皇子,下到公候府邸的公子哥,哪个老子认错过?你知道什么,七皇子就那个脾气,历来不喜摆什么皇子仪仗,从来都是风来雷去,轻车简从的,在皇子中最是不羁。前些时日北边谲州军三位将军因吃空饷的事儿被押解京城,关押天牢的事儿还记得吧?那事儿就是七皇子查的,这不,办完了差事回京了呗。”

谲州军三位将军因吃空饷落马便是由这金安门押送进的城,小兵自然还记得此事,闻言恍然大悟,道:“那事儿不是都过去两个来月了吗?七皇子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头儿又拍了小兵一把掌,道:“皇子们的事儿也是你能管的?嫌命太长了不是?”

却说叶宇轩自那日在宫中被璎珞无情地拒绝之后,心里便一直不得劲,可碍于脸面又不愿再为个女人死缠烂打,要死要活。

憋着闷着过了没多久,谁知就从唐贵妃处得知了璎珞和迟璟奕定亲一事儿,当天叶宇轩烦闷异常,刚好碰上皇帝那边接到弹劾谲州军吃空饷的事儿。

天玺帝要派人去查,叶宇轩便主动地揽了差事,天玺帝历来疼爱叶宇轩,见这个平日散漫的儿子好容易知道为君父分忧了,当下便允准了此事。

故此当夜叶宇轩便离了京,案子倒是没用多久就给查了个清清楚楚,连犯了事儿的谲州军三位高层将军如今都关进了牢狱,叶宇轩却呆在谲州不愿意回京。

还是唐贵妃使了人两天一次的催了十几趟,眼见着也到了年关上,叶宇轩才不得不收心回来。

他这次离开不知为何,并没带白广彦同往,许是因为他每次见璎珞,小白都参与其中,瞧见白广彦难眠便想起一些事儿的缘故。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前何曾分开这么久过,故此进了城,叶宇轩没进宫便直接驱马往平江侯府去。

进了侯府直奔白广彦的院子,这时候时辰尚早,白广彦正在丫鬟伺候下用膳。

叶宇轩直闯进屋,就见白广彦的通房丫鬟冰露正捧着一碗粥奉到白广彦面前,露出一截带着碧玉镯的手腕来,白广彦正摸着冰露的手,抬眸瞧着她笑。

两人显然都没料想这会子叶宇轩会进来,冰露顿时红了脸,忙将粥碗放下退了两步跪在了地上。

白广彦倒满脸惊喜,复又一脸恼怒,跳起来抖着手指着叶宇轩,半响才憋出话来。

“你,你还知道回来啊!”

也不怪白广彦这等反应,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这回叶宇轩却抽风一样,吭都没吭一声连夜跑了。害的白广彦只以为哪里开罪了他,不知忐忑了多少天,倒霉的是,他父亲平江侯还以保护主子不利为由将白广彦狠抽了二十鞭子,如今悲上的伤疤还能瞧出印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