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以为这次考试，自己居然能看懂不少题目，或许有点希望，然而逐渐出现的名单，却告诉他，很少有什么埋没人间的高手会突然一鸣惊人的，在这个非常公开的时代，有能力的人早就出名了。

等念到第九名还没有他名字的时候，他已经认为自己没什么希望了。

（算了，之前也只是奢望罢了，像自己这样平庸的人物，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能和亿万人中的前十排列在一起？）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刚刚要从灵魂网络中下线，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异常惊诧的名字。

“第十名，林琅”

“怎么可能？”他不由地叫出声来，这个师姐甚至还向他问过题目，只是他委婉地拒绝了，对方明显是连题目都看不明白的那种人，怎么能考入前十？

前九名，费晨没有任何疑惑，他认为对方也都是名至实归的，因为平时对方就有很大的名头，也是各种选拔赛中优胜者的常客，时常在公众视野中出现。

但第十名，他却是万分不服气，当然他不是出于简单的妒忌，而是确实认为那个叫林琅的师姐，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他此时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但他也相信对方提交的答案，应该也不会离谱。只是这考试本来就是全公开的，对方是如何获取的答案，肯定不是出自自身的能力。

…………

卓川皱着眉头，没想到一次小小的考试，居然还有人发出质疑。这让他稍稍有点烦躁，毕竟他的时间很是宝贵。

这次的考试他交给了自己妻子陆晓主持，他只是给出了一份标准答案而已，最后十名入选者，都是陆晓挑选的。

现在有人质疑人选，陆晓就没有出面，免得被人质疑公正，而是由他这个真正的考试发起人来做出裁决。

“你说第十名入选者林琅抄袭了你的答案，提前交了上来？”

费晨不敢抬头去看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子，对方虽然语气不重，但显然情绪有点不好。

“是的，我看了一下后来公布的十人答案，发现林琅的答案，和我交上的答案极为类似，只是稍稍做了改动而已”

卓川听后，脑海迅速浮现出到目前为止所有人提交的答案，迅速从中找到费晨和林琅提交的答卷。

果然很是类似，不过他也理解妻子的做法，这种公开考试选拔，自然是谁先提交答案，谁的优先级就高。至于雷同与否，并不怎么看重。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答案都无法保密，还能指望他担任多重要的责任么？

所以陆晓的选择也没有错，只是这次情形稍微有点不同。因为卓川知道时空定位这事情，需要个人有天赋才行，抄到了答案，但不意味着能在实践中做到类似的事情。

卓川也懒得与两人分辨个对错上下，他不需要辨别出来谁对谁错，只看哪一个对他的时空定位的实验有帮助，这才是上位者的真正看法，是非对错很多时候根本无关紧要，只看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自然有办法区分哪个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卓川刚刚想做决定，突然心念一转，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他毕竟和这个世界的人有所不同，出身现代世界的他，对一些信念还有些坚持，而这大概也是被帝宙老师看中的一部分原因，所以他又临时稍稍改了决定。

于是他态度缓和起来，瞬间就通过灵魂网络联上地母这个超级智能，迅速查看到费晨之前做题目的所有情景，包括林琅与其搭讪，然后伺机偷窃答案的过程。

看完事实之后，卓川摇摇头，果然是贪欲能让人冒着天大的风险，林琅看起来也是个精明的女人，应该也知道地母能监控到公民的大多数举动，但她还是冒着风险去抄袭费晨的答案。

其实她的做法并没有错，如果是换了其他考试选拔，她这种行径有很大可能不会被判为失败，因为她证明了自己在综合方面的能力，推断别人能力和窃取他人秘密也是某些考试所需要的素质。

甚至就是这次考试，如果不是卓川主持，而是换了一个公民主持，就算是知道了林琅抄袭，他们甚至仍旧会选择林琅，而不是老实的费晨，因为费晨连自己的宝贵答案都保护不了，还能指望他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