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去,目光穿透仿似帷幕一般落下的尘埃,盯在了灵女身上:“念在尔等小辈不懂事,我本欲宽以待人……”我的神剑已被清寒盗去,与他一同消失在魔渊之中,但就算我没有神剑,身体已衰,却并不代表我已是无用之人:“雾霭山间,何容尔等放肆。”

灵女双眸一眯,似对我的话感到很不满意,而旁边流月却倏尔眉头一簇,他伸手要来拦我,可没等他跨出一步,我已催动雾霭山间灵力,凝结成剑,化无形为有形,在在场两人都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时一剑直取灵女颈项。

待得渐渐刺破灵女皮肤,她才是一愣,立马旋身躲过,堪堪落在几步之外,未给她喘息的时间,我再次催动灵剑,直取她心房。

招招致命,灵女连连后退,翻身躲过,最后避无可避只好一隐身形,在我这小院里消失了身影。知她气息还在,我长剑向地,直入大地之中,口中冷然道:“我与你魔族圣祖女王一战之时,你尚且不知生在何处,区区小辈却敢在老身面前狂妄放肆,找死。”

话音落,我使院中气息大震,连带着将流月都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至此,院中再无灵女气息。想来,是被我连打带唬的吓跑了。

院中霎时恢复以往安静,我也再控制不住四周灵气,任由它们向四周乱散而去。

“我还是宝刀未老嘛。”我自嘲一笑,刚说完,便是胸中血气一涌,到底是没再忍住,我一声呛咳,血自喉头溢了出来。我一抹唇角,看着手背上的鲜红,我竟是像踩死了一只虫子一样,毫无感觉。

麻木。

是的,我对这具身体,还有自己的生命感到麻木。毕竟这生命里,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让我有一丝半点的牵挂了。

眼睛有些花,我感觉自己世界开始眩晕,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不至于难看的摔倒在地。

我没有感谢他,因为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想到了一件事:“帮我把树下酒坛封好。”我道,“那是清寒唯一留下的……再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