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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月内部分析走向公开的得失,总结出六条原则以指导行动:

一、潜藏。不再进行尝试走向公开,在幕后操纵一切。在外行事的教众须隐藏自己辰月教徒的身份。

二、借力。继续坚持上层路线,操纵公卿贵胄与诸侯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三、分散。为防止匡武帝时期辰月教众被连根拔起的情况出现,辰月改变了自身的组织结构,以导师制的形式上下线单线联系。与除导师外的教徒相见时,以切口和徽记相认。

四、服从。弟子对导师的指示绝对服从。

五、责任。导师负责教导弟子教义与秘术,弟子所犯过错导师须承担连带责任。

六、戒杀。除非必要,辰月教众间不得自相残杀。

种子制度

匡武帝之后,更加隐蔽的导师制取代了之前的制度,成为辰月的组织制度。单线联系的方式不但隐蔽,也比先前更加直接与有效率。辰月教众以倒置的树形结构分散开来,秘密地执行各自的使命。在匡武帝时的损失使得辰月教众更加谨慎,不愿再将赌注押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希望遵从教义,分别支持各种势力。同时由于大量辰月教众被清宗剿灭,人手极度匮乏,辰月不得不在内部重整结构的同时放松对外围成员的遴选。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以及根据新制定的六条原则,某位不知名的辰月教宗想出了名为“种子”的制度。

所谓“种子”制度,实际是辰月基于导师制的一套渗透计划。辰月教的导师们在完成对年轻弟子的基础教育后,便将他们安插在将来的重要人物身边,接近他们并试图用各种方法操控他们。辰月教摒弃了匡武帝时毕其功于一役的简单急躁做法,所有的“种子”最初需要做的只是接近这些重要人物并试图攫取更多权力,与一般有着上进欲望的世家子弟并无二致,直到导师觉得合适的时机已经到来并对“种子”做出进一步指示。就像启动了某种指令,潜伏的“种子”开始“发芽”,从小受到辰月影响的弟子们将在“发芽”过程中用行为实践他们的信仰,为此甚至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辰月教相信,每一次“发芽”都使得整个九州大地离平衡更近了一步。“发芽”是“种子”走上辰月之路至关重要的一步,只有经过“发芽”的“种子”才被辰月教承认与相信,并继续进行教义与秘术的培养。有些“种子”因为需要而埋藏得很深又或者是因为能力、信仰不够而被导师抛弃,终其一生都没有一次“发芽”的机会。而“种子”与“种子”之间,往往也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辰月教相信,不知情条件下的自然反应与种子之间可能发生的冲突,会更利于平衡的实现。

“种子”制度为在匡武帝时期大大削弱的辰月教提供了喘息与生长的机会,相较于核心的长老而言,年轻弟子即时失败,也是轻得多的损失;而相对隐蔽的行动方式,也使辰月自身更加安全更容易达到目的。

通过“种子”制度,辰月就像躲在幕后用星辰傀儡线控制玩偶的秘术士,暗暗地操纵着九州的局势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

五、诸王夺嫡

夺嫡之战

胤仁帝五十七年,青王和朱王锦王在争夺淳国支持的斗争中已经白热化,矛盾重点集中在谁迎娶淳国公主为妻的关节上,而协助皇室守卫北方的淳国拥有强大的兵力。在诸皇子争斗到达白热化阶段的时候,突然发生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情,仁帝在召见淳国使团之时被人刺杀,受到重伤,眼见得生机暗淡。

淳国使团本为护送淳国公主到天启与白慎之完婚而来。在与他的兄弟经过漫长的斗争之后,白慎之成功地娶到了淳国的公主,这意味着他在前往皇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强援,对青王和锦王的优势更加明显了。然而就在仁帝召见淳国使节这天,跟着使节上殿的从者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根薄如蚕丝的利器向仁帝冲去。朝堂之上有不少重臣是军人出身,然而入朝之前都经过验身,并未携带兵刃,刺客动作又十分快捷,仓促难以阻挡。眼见刺客将要近身,当值太监以身相抗死死挡在仁帝面前,却被切成几截,当场有老迈的臣子晕了过去。仁帝慌乱之下掷出传国玉玺意图抵挡,而玉玺竟然击中刺客面部,导致刺客手上失准,然而利刃还是深深扎进仁帝腰间。刺客被玉玺砸中之后,被紧跟而来的武将制住,又被赶来护驾的金吾卫杀死,仁帝重伤之中,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插话留下刺客性命盘问。事实上,这个杀手来自辰月大宗的指派,他看到公山虚已经准备完毕,于是出钱请了天罗助阵,等若亲自动手点燃这场争端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