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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讨论这些的,我们的约定只是我把火车上的东西交给你们,而你们则要治好她的病!”

“你最好也担心一下你自己,照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恶化下去,不用多久你也会变成跟她类似的东西。”导师无声的微笑,“怎么样?考虑加入我们么?我们能够让你的灵魂永远不被甲胄中的恶灵吞噬。”

“你治好她的病,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从此我们再次没有关系!”龙德施泰特低吼,“我们的时间不多,猎杀我的人正在赶来,你们也一样在他们的猎杀名单上!”

“当然,我们许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好。”导师向后方招了招手,“只是要唤回她的神智,我们也得付出极高的代价。”

他的同伴把女爵推了过来,此时此刻,这位本该高高在上、被尊重被保护的女孩已经沦为了“随从”们手中的道具,他们死死的锁住女孩那对纤细的手腕,以免她逃跑。

西泽尔忽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从女爵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察到教堂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氛,因为女爵和她的随从们之间的身份感不对。一位如此尊贵的少女,出门在外竟然没有女伴和女官跟随,却带了一群武装起来的男人,这本就很不正常。而且在雨中行走了那么久之后,鞋子和裙摆不可能不湿,随从中却没有任何一人想到要恭请女爵去旁边的角落换上干衣服。

这女孩根本不是被保护着来到此地的,她是被押送来的!这群人中真正的领头人是导师,达斯蒙德是导师的助手,其他人都是撒旦教团的信徒!

此刻那些随从们纷纷摘下了风帽,露出一张又一张精致的面孔,他们中十有八九看起来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青年,有着金色或者淡金色的头发,身上还挂着价值不菲的饰物,这样的一群年轻人,私下里竟然是撒旦教团的信徒,难怪异端审判局很难找到撒旦教团的核心……也许这个黑色教团的核心并不隐秘,甚至位于上流社会内部。

璎珞抬起那双淡色的眼眸,看了龙德施泰特一眼,那一刻龙德施泰特的心微微一悸,只觉得那双眼睛是空明的灯,而他沐浴在来自远方的灯光中。

他很清楚撒旦教团为什么带这个女孩来,这就是那个要为唤醒蒂兰支付代价的女孩。

她是个魔女。

撒旦教团的一切教义都跟弥赛亚圣教相反,弥赛亚圣教说神创造了世界和世人,并且关爱和引导着人类;撒旦教团却说人是天然存在的族群,神厌恶人类,便把人类的祖先圈禁在伊甸园里,而恶魔化身为蛇教会他们去吃智慧树上的果子从而获得了和神相似的智慧。

恶魔一路与人类同行神却在天空里冷冷的看着人类挣扎痛苦,恶魔从地狱中放出了魔女,这种女性携带者源自地狱的神秘力量,她们是一切魔法的来源和媒介。

从某种意义来说,撒旦教团是个女性崇拜的教团,阴柔而神秘,如同女王的黑色裙摆。

“这就是所谓的魔女么?”龙德施泰特仍以骑士的礼节向璎珞点头致意。

导师没给璎珞回答的机会,璎珞背后的年轻人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针筒,从她的颈部后方扎入,随着淡绿色的药液注入璎珞的血管,那双淡色的眸子最终失去了光泽。璎珞无力地后仰,倒在那个年轻人的怀里。那个年轻人抱着她的上半身,另一个年轻人托起她的双腿,扔掉那双细高跟鞋后,把她放进了另外一具铁质的棺材。

原本那具铁棺材中也沉睡着一名骑士,但撒旦教徒们将他拖了出来,用开罐刀顶着他的颈部开枪,杀死了这名能够驾驭炽天使甲胄的高阶骑士。

如果贝隆和庞加莱在场,就能明白龙德施泰特为何会对旧日的同僚下手却毫不留情,因为那些甲胄里包裹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东西,他们只能服从杀戳的命令,所以他们从不说话,也不需要供给。

贝隆始终不知道的是,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陪同着这样一支军队,这支军队里只有龙德施泰特还能算作完整的人类……而他也一直孤独地沉睡在那种铁质的棺材里,如果不是因为蒂兰就沉睡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可能早就离开了。

“请帮我脱下这位女士的臂甲。”导师说。

龙德施泰特的手腕上弹出了直刃,从蒂兰甲胄的缝隙中插入,切断各处关联,把右手的臂甲完全地拆卸下来。此时此刻人们才能约略看清所谓炽天使甲胄的内部构造,这种甲胄看起来紧致贴身,实际上内部还是容纳了完整的金属骨架和传动系统,即使是蒂兰那种柔弱的少女,穿上炽天使级的甲胄也是两米多高的巨人。她纤细的双手仅能达到炽天使的手肘处,再往外就是强劲的金属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