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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往后跳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鸿冷冷地扫视,“你等身为质子,千里而来,为的是联络五部以献诚意。可是你们不但勾结妖邪,而且在涿鹿为非做歹,更庇护共工这个逆贼,其心可诛。既然如此,我不再犹豫!”

“将军,毕竟是三部的质子,那共工好歹也曾是共工部的质子,难道不禀报大王?”身后的士兵小声提醒。

“我有分寸,”大鸿脸上的所有神情都消失了,只剩下霜雪般的冷漠,“除了神农部的蚩尤,其他一律就地处死!”

赤炎刀火红的刀刃照亮了地下众人苍白的脸。

原本侧身遮挡着云锦的风伯也不由地全身瘫软,魑魅的脸上掠过一丝悲凉,共工像个真正的疯子那样嘿嘿地笑,眼睛里泛起浓重的灰色。云锦昂起头,脸上苍白而冷漠,她的眼睛平静得如千年古镜,一片看不到底的清澈。

这是大鸿第一次见这个奇怪的小姑娘,他想这个公主居然不怕死。

“杀!”大鸿暴喝。

蚩尤呆呆地看着墙壁上被大鸿冲破的洞口,外面是深夜和白雪。

一瞬间的无力后是一刹那的火花,冥冥中似乎又看见了那双锋利如犀角的眼睛,那双眼睛到底在说什么。同样是在一个人说“杀”的时候,被杀的那人淬砺的眼睛闪亮,至死都有一种东西在那眼睛里闪烁。

这些碎片一样的记忆让蚩尤觉得那场往事深得看不见底,到底是谁的英勇和谁的荣誉,谁的屈辱和谁的悲哀?

明知道失败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愤怒地失败到最后一刻?

记忆像火花一闪,蚩尤全身掠过了一阵酷寒。

他手边摸到的是刑天落下的半截战斧,他腾空而起,在空中同样暴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