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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魑魅说:“疯子!”

过了很久,共工耸拉着脑袋从窗户边跑了回来,歉然地说:“我觉得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想去昆仑。”

蚩尤和魑魅面面相觑。

“来啊来啊,我们说轩辕和共工大战渭水吧!”在蚩尤和魑魅来得及反应之前,共工大笑着跳了起来,在酒肆的中心使劲地喊。

“疯子又说故事了,疯子又说故事了!”汉子们哄笑着,又围了上去。

魑魅拉着蚩尤,逃跑一样窜出酒肆。她捂着耳朵,不堪忍受共工和那些酒醉男人的喧哗。

“可恶的疯子!”魑魅恨恨地说。

“疯子也真了不得,能把妖怪都气成这样……”蚩尤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魑魅凶狠地瞪起眼睛,可是她忽然愣住了,她看见蚩尤的目光变了,温情又迷惘。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蚩尤的视线看去。

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如血的残照中,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男一女相拥在小巷的深处。

马车带起淡淡的灰尘,街上满是南来北去的过客,他们就这样经行繁华的涿鹿街头,掠过那个小巷。却没人抽空多看一眼,更没有人停下一步,行人如无意的流水,只有流水中凝固的身影那么温柔。

刑天用他结实的胳膊搂着阿萝,让她精致的小脸埋在自己宽阔的胸膛里。阿萝柔弱得像是水里的一片落叶,刑天的坚强则像经历了数百万年的礁石。一阵风吹起了阿萝鬓边的青丝,像是纠缠人心的往事。

这个瞬间,妩媚的妖精和未来的狂魔被阳光如箭一样钉死在酒肆的门口。

“你记得不记得我说过刑天根本没有心肝的?”蚩尤喃喃地说。

“记得啊。”妖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