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有些恍惚。

“你醒啦？”旁边传来一道娇脆的女声，甜甜的仿佛含着蜜，他扭头，看见了昏迷前的那张脸。

她换了身衣服，像是睡衣，粉白色的及膝裙子，袖口裙摆领子都是可爱的木耳边，站在那片明亮底下，睁着干净的眸子，像是小天使。

裴宁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你”他迟疑地吐出一个字，还未说话，就听到有人叫着。

“公主殿下，床铺好了，您可以去就寝了。”

“好的，阿舒。”面前的女孩应着，裴宁盯着她，迟钝的反应了过来。

公主殿下。

他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的柔软收起，化为锋利冷硬。

“你好点了吗？”颜今今微微歪着头，眨着眼，声音可爱。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模样。

应该是精致的小脸，圆润的眼睛，殷红小巧的唇，再加上清澈干净透底的眸子。

大概纯真可爱得让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然而——

面前的人紧闭上眼，声音很冷，沉沉的仿若料峭冬雪。

“这里是哪里？”

“沙丽皇宫。”

果然。

裴宁瞬间感觉底下这张柔软的床像是生出了锋利尖刺一般。

“你又是谁。”他嗓音已经变得干涩，几乎是明知故问，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微微疑惑，又很快释然。

“我是这里的公主，你可以叫我今今。”

“不敢。”裴宁睁开眼，里头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他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