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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这就是一个亲生母亲对十年没见的孩子说的第一句话。

卫孟喜本来还有点同情她的,如果卫衡真的抛妻弃女,那她也算受害者,那么她跟谢鼎的结合也就人之常情了。可站在,刚升起的一丝同情也没了,孟淑娴还是那个孟淑娴,不会改变的。

卫孟喜也倒不觉得伤心难过了,她只是淡淡的说:“我有个事要问你,当年我父亲火化,是你全程陪同着去的吗?”

孟淑娴一愣,没想到她问这个,眼神里有一丝慌乱,“我……当然是我。”

她在撒谎。

卫孟喜心里有了这个结论,脸上依然不动声色,“那我父亲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

这下,孟淑娴倒是没有闪躲,更没有慌乱,“没有,他都咽气了,还能有什么话。”

“你们去的是哪个殡仪馆?”

“城南那个,当时是政府要求拉去火化的,毕竟他生那个病会传染。”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殡葬风俗改革必须要求火化,大部分人还是喜欢落叶归根式的土葬,能去殡仪馆的非常少,所以几乎没有记错的可能。

卫孟喜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不再多说一句话的离开。

“诶等等,你什么意思?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回来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这些不要脸的长舌妇,近干挑拨离间的事儿,以后死了让她们下地狱,被恶鬼拔舌头!”

孟淑娴平时在外人面前是金丝鸟一样的温柔小意,不可能这么破口大骂,除非是……她在虚张声势,掩盖什么。

卫孟喜几乎能够肯定,当年孟淑娴压根没有全程陪同着父亲走完“最后一程”,她也不关心她当时干嘛去了,以她的软弱无能,肯定是哭呗,哭得昏天暗地,自有热心街坊帮忙,自己当时也是被好心街坊大神抱住,没回去的。

想着,卫孟喜就从车上提下一堆东西,敲开了第四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大娘,比孟淑娴大好大一截,现在已经快七十了。

卫孟喜记得,当年枣子巷的人都叫她胖嫂,她自己还在朝阳大街上卖包子,因为人白胖像包子,做的包子也馅大皮薄,很是受欢迎。不过后来禁止摆摊经营之后,她就再没做过这营生,转而在街道办食堂里做饭,有时候看卫孟喜七八岁的小丫头一个人端三四个人的饭,还会帮忙搭把手,甚至偷偷给她刮一片锅巴,多两段鸡脖子之类的。

卫孟喜一直很感念她的好。

“哎哟喂,这怎么有点眼熟呢?老三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