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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卫孟喜,是朝阳公社菜花沟生产大队的社员,我丈夫叫陆广全,是一名支援三线建设的煤矿工程师,他每个季度会定期给我和五个娃娃寄生活费,可我因为不识字,一直没来取过,都是靠着东家借进西家借出过活……这次是因为小闺女病得厉害,我就想着来邮政所问问,能不能把这两年我男人寄的钱取出来,带娃去看看病,谁知那邮政所工作人员却不给我支取。”

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卫孟喜又拿出结婚证和介绍信,证明自己证件齐全,合法合理。

果然,大家伙听得连连点头,“陆广全我有印象,当年招工还是我给他办的。”

“哦,想起来了,就是菜花沟那个,个子高高,长得挺俊那小伙子?”

前十年,公社各个生产队都接收了不少知青,说起俊,大家第一反应都是那些城里来的男知青。像陆广全那样斯文帅气不输城里青年的“土著”,自然印象深刻。

书记认真核对介绍信,对着县领导点点头,“没错,是菜花沟大队长的笔迹,邮政所工作人员有没有说为啥不给你支取?”

卫孟喜又哭了,这个问题必须模糊,而且说多错多,她就一口咬定是被邮政所贪污了,她要个说法。

本来,她只是打算截胡一个季度的汇款,可那胖女人把她当猴子耍,那她就不客气了。

原本属于她和孩子的钱,必须一分不少,全拿回来。

“邮政所也不远,领导咱们过去看看?”

根花和根宝对视一眼,总觉着现在的新妈妈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受了委屈不敢回一句嘴,只会悄无声息的哭,可现在都会找大人物告状啦!

胖女人本以为打发走了卫孟喜,心里正得意呢。她其实也姓陆,是陆家七弯八拐的远房亲戚,又是乡里相邻的,见到陆老头都得叫声“二爸”。至于陆家这个二婚媳妇她虽没见过,但隐约知道点儿,也默许了陆老头帮她“代取”汇款的事儿。

看来,这女人也不完全是木头嘛,赶明儿遇到二爸得提醒一下,提防着点儿。

正想着,忽然一群穿干部装的人径直走过来,问谁是负责支取汇款的工作人员。

“我……我是,领导有啥指示?”胖胖的屁股终于离开板凳。

“你叫啥名儿?你们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