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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燕然出身高官贵胄之家尚且如此,寻常将士如何受拘束就不说了。

言君玉被他问住了,思考了一会,说道:“那我就努力作战,总有赢的时候,等我靠军功封王,就没人管我了。”

他这话是孩子话了,先不说以军功封王多么艰难,几乎是九死一生,大周朝只有开国的时候封过几位异姓王,容皓家就是其中一家,自那之后,再未有人以异姓封王。

但萧景衍并未提醒他这点,而是淡淡问道:“那要是你封王之后,皇帝却不愿打仗,只想议和,不惜与蛮族和亲呢。或者效仿岳飞故事,拿你的命与蛮族议和呢?”

言君玉被问住了,他再天真,也知道总不能以军功封皇帝,那不是造反了?

他是真心想当将军的,被主帅钳制的痛苦,羽燕然已经告诉他了,萧景衍说的这可能性,比那还可怕,不由得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所以你看,你若想成就一番事业,自然是位置越高越好,权势越大,越少人能掣肘你。相比之下,是不是失去自由也没什么了?”

“好像是这道理。”言君玉十分执着:“但你也有你的难题啊。”

当初在养心殿的那一番暗流涌动,始终刻在他心头上,那是他过去十五年人生从未遇到过的气氛,蒙昧隐晦,但是本能地知道恐怖,所以记忆尤深。

羽燕然的受主帅掣肘,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可以和朋友大叫大嚷地抱怨。但养心殿那短短的一段交谈,背后是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阴霾。那像是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背后最深重的阴影,是言君玉这个年纪理解不了,也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萧景衍明白了他的暗示。

他笑了起来:“这世上的道理,就是越好的东西,越多人争抢。你想要做多大的事,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是吗?”

“我以后想当将军,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吗?”言君玉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