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我生你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想活了。你能明白抑郁症那种痛苦吗”

柯炎缓缓低头看她“我走失以后,碰见过蟒蛇、野猪、红色蜘蛛和大鹰,每一种都可以要了我命。我晚上不敢躺着睡觉,都要爬到树上靠着树干睡。”

“有时候找不到水源,可能两天时间我滴水不沾,但是我不敢停下,因为停下就离水源更远,就会死。”

“我吃过蘑菇、吃过树叶,生吃过鸟、喝过兔血。”

柯炎声音平淡,没有因为说起这些经历而愤慨。

蒋佳琉从来不会想这些,因为这些只会加重心里罪孽感。

如今,听他声音平淡说出来,她心里竟也如可以看见那一张张画面一般。

柯炎看着蒋佳琉眼神带着怜悯“你这样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些对于一个12岁孩子来说,代表着什么。如果,这个孩子曾经给你带来了痛苦。我要告诉你,蒋佳琉,这份痛苦他用一个月绝望全还回去了。”

蒋佳琉被说哑口无言,她只能继续痛哭。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柯炎,他曾经讲过森林里事情,只是更加着重地讲他是如何从那座山里走出来。

比如,他运气好第一天就找到了水源、比如,他爬树掏了鸟蛋、比如他有一次迷路顺着太阳方向走回去了。

柯炎讲是一个年轻小孩森林野外史,这一刻,他给这份野外史添上了两分血色和八分绝望。原本觉得了不起经历,已经让人只觉得刺刺有点疼。

这一刻,柯源太十分庆幸小时候他偏心柯炎这个孩子。不然,如今,柯炎对柯家还能期望什么

柳然整了整领口说“既然都说完了,可以说说刑罚事情了。”

蒋佳琉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呆呆看向柳然“刑罚你们要告小虎不可以,他还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