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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得出了这样一个判断。这个时候的你已经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一直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而是……可能在什么地方安顿了下来。并且,这个地方一定离你最后一次寄出明信片的地方不远。之后,我就辞去了所有的工作,一个人出来找你了。”

弗雷尔把一切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他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弯路,就这样简单的找到了卿越。可还记得自己所到过的每一处地方的卿越却知道弗雷尔所做的远不止他所说的那样,他所遇到的困难也绝不是他所叙述的那么的云淡风轻。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怎样也找不到能够表达他此时的心情的话语。

卿越认识弗雷尔至今的所有画面就这样一幕幕的在他的面前闪现,渐渐的交织为幸福的光点。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浮上心头。

“在想什么?”

“在想我如果没有遇到那修,那该有多遗憾。或许……我可以和乐胜一起加入希蜀滑雪队,做个四流的滑雪运动员。那样的话,是不是还能认识你?”

“或许吧,但那样我或许就不会被你迷得那么惨了。”

弗雷尔听着卿越所说出的,在他看来奇妙不已的假设,开着玩笑调侃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语,使得两人都因此而失笑。这个时候卿越才突然发现弗雷尔根本就没把车往回家的方向开,不禁问出了一句:“弗雷尔?你这是要去哪儿?”

“花店。刚刚的花交给那个男孩了。我当然要再买一束送给你的花。”

这是在这年的奥运落选赛之前卿越与弗雷尔待在这个小镇上的最后一天。他们一起去买了许多新鲜而又美味的食材,而后合作着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葡萄酒以及烛台作为烘托气氛的烛台必不可少。虽然这里并没有卿越与弗雷尔各自的家那样豪华而又宽敞,然而它却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得格外温馨且美好起来。

没有他们还未退役时的那份繁忙,镁光灯的整日追逐,仿佛没完没了的商业活动,却获得了一种真正与冰雪相衬的宁静。

就在几天后,卿越将去进行他隐退了近三年之后的第一场比赛。这是一场对于曾经的卿越而言赛事级别过低的比赛。而现在,它却是将要成为卿越复出冰坛的第一步。

在那天晚上,卿越仿佛想起了很多。自己在那场希蜀全国锦标赛上所经历的一切。甚至……是一贯对自己温柔照顾又严厉教导的那修对自己所说出的那番重话。或许就是因为那样深厚的感情以及相似的个性才会让两人在那一刻都重重的伤到对方吧。

在那天晚上,卿越更想起了在许多许多年前,当自己还稚嫩无比更懵懂不已的时候那修对自己说出的话语。那句曾被他遗落在记忆的深处,却在此时显得格外深刻的话语。

【花样滑冰的世界……从来就不是冰雪那样的纯粹。你在站到世界巅峰之前,会经历很多事。多到……让你疲惫不堪。但我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记得你滑冰的初衷。如果有一天你停止滑冰了,那只是因为你想停止了,而不是因为任何人,任何事。】那修说着那句话的声音在卿越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仿佛在这个晚上变得格外清晰,更难以忽视。

那个时候,卿越还不懂那修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现在,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更曾经绝望,曾经疲惫不堪,迷失自己,甚至放弃滑冰的卿越似乎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正意义。

“弗雷尔,你最初的时候是怎么会决定去学习滑冰的?”

“或许只是因为普兰登人都希望我子承父业,所以我的叛逆期提前到来了。”

当时间已至深夜的时候,卿越迟疑的说出了这一句。本以为身旁的弗雷尔早该已经睡着了,根本不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怎料他竟是得到了这样一个让他蜷起身体笑不停的回答……

漆黑的夜晚就这样再一次的过去了。弗雷尔与卿越也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再一次的坐上了长途飞机去往奥运落选赛举办的城市。

五天后才是比赛的开始的时间。可卿越为了能够更好的习惯这里的天气,已经提前入住了离比赛场地不远的商业酒店。

卿越自从在那年的希蜀全国锦标赛后失踪起就一起是在十分偏远的地方漂泊不定。因此,这也是他在离开冰场之后第一次回到有许多许多人居住的大城市。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以及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竟是有了一瞬间的茫然。直到弗雷尔在人群中毫无顾忌的牵起他的手,卿越才算是又回过神来。

“怎么了?”

弗雷尔在卿越的耳边轻声问道,让卿越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