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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炫问到短处的卿越猛得低下了头,沉默许久后抬起头,俨然一副快哭了的样子道:“我……其实还在思考……”

听到此言,楚炫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怒起,举着枕头满房间的追打卿越:“还有两周就要比赛了,你、你居然敢对我说你其实还在思考?我、我抽死你!!!”

随着楚炫放下自己那空投来的枕头又瞬间抄起卿越的枕头对他怒起追打,整洁的房间被弄得满是羽毛满天飞。但,楚炫会有此大怒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卿越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来准备《斯巴达三百勇士》的长节目,如此长的准备时间不可不谓罕见。

从比赛音乐的剪辑,演出服装,一直到编舞,节目编排,卿越都可说是费劲了心思。甚至还一度因为与编舞的意见不统一而和对方闹出了不小的矛盾。卿越想要在奥运赛季上此节目的这份决心,即使是不与他待在一个城市的楚炫也能够感受到。

所以,楚炫才没有像其他大部分人一样的去反对卿越的这次冒险。但,不知为何,卿越却在季前邀请赛前的三周内更换了他的长节目。似是还未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又似是想在奥运会的比赛上才一举令这个他花了太多心血的长节目展现于世。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在奥运会的时候冒然上新节目,还是与自己从前的表演风格截然相反的新节目,如此行为所冒的风险都太大太大了。就连那修都觉得……这一次,卿越太过于冒险了。

那么,卿越难道就会丝毫犹豫都没有吗?不,他当然会有,即使是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他也还是会胆怯,还是会犹豫,还是会自我矛盾。并且,离比赛的日子越近,心中就越是焦虑。

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也只有十九岁。

卿越如此对自己说着。说自己已经十九岁了是因为……那修在创造出了那样的奇迹,令他成为花滑帝国永远无法被人忘记的存在时,仅仅只有十七岁。现如今,他还未来得及让人如此记住他,却已经十九岁了。

说自己也只有十九岁……那则是因为,十九岁只是一名花滑运动员黄金年龄的开端。即使是在这次的奥运会上失利,他也完全有机会在下次的奥运会上卷土重来。

只不过……很多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会胆怯……

深夜,卿越戴上了耳机,独自一人的蜷起腿靠着墙,听着那宛若阵前战鼓齐鸣,英灵召唤一般的音乐,仰起头,握紧了拳头。

……

“这里是图灵冬奥会,滑冰项目赛前训练的场地。现在是下午四点,在这一时间进入冰场训练的是滑冰男子花样滑冰单人项目的参赛运动员。我们可以看到上个赛季休赛的珈国名将阿列克和普兰登之光弗雷尔现在都在这个冰场中进行训练……”

那是奥运会前夕对媒体开放的训练时间。与其将这次的冰面适应称之为训练,不如说那是在各大媒体面前的展示时间。在这个时间,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得让人看到他有多么的信心饱满,他的状态有多么的良好。哪怕他的状态其实糟糕透顶,哪怕他此时正身有伤病困扰……

“科内斯?”

按照主办方的安排,现在还未到卿越使用冰场进行赛前训练的时间。不过卿越却已提前赶来,也算是为了提前感受一下比赛前的紧张气氛。当他提着冰鞋走到观众席的第一排时,却见一位在比赛中认识,但一直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的斯科特选手,科内斯也已经提前到达冰场。于是卿越叫出了名字,得到了对方的礼貌点头。

“劳驾,帮我拿一拿冰鞋吧?”

往旁边一看,只见进入冰场的入口还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不愿在那一排排的座位之中艰难行径的卿越便干脆把冰鞋丢给了一脸意外的科内斯,自己则单手一撑,直接翻进冰场之中。

“谢了。”

进入冰场之中后,卿越拍了拍手上的灰,而后从科内斯的手上接过了自己的冰鞋,并向对方道谢。听到卿越的道谢声,科内斯并不在意的朝他摇了摇头,而后便继续看向正在场中央进行着赛前训练的弗雷尔和阿列克,紧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似是在寻找着他们的破绽一般。

科内斯是一名风格不同于卿越等人的花滑男单选手。但从他的外形而言,他拥有古典的,忧郁与文艺情怀并存的气质。外界都说他有着一双极美的幽蓝色眼睛,诉说着无尽的忧郁与典雅。他不常说话,但他的眼睛只要看向你,就仿佛能将你的心魂都摄走一般。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名选手,他却是有着和阿列克相似的身型。在花滑界,科内斯那有着六块腹肌的身材显然并不是什么秘密。一米八五的身材,虽比阿列克矮上了三公分,在花样滑冰的项目中却是已经足够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