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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消融的季节当然不再适合滑雪,然而小孩子不安于室内的天性却使得卿越在百无聊赖的探险时发现了的另一条几乎没什么人走过的小路。

沿着那条曾经因为厚重积雪的覆盖而令人忽略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去,在向前走了很久,久到会让人心生胆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馆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出于好奇,男孩抓着栏杆,馆舍的建筑结构一路往上爬,一直爬到墙面顶部的玻璃窗。

透过防雾玻璃向里张望的那一刻……男孩被震撼了。

他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穿着一双冰刃在场中滑行着,做出各种在他看来不可思议而又美得惊人的动作。分明是柔美的动作,可当青年在冰面上跃起的时候却又会显露出一种仿佛能够抓住人心的张力感。他在向后滑行的时候突然起跳,那个瞬间牵动起卿越的心灵,而后……卿越看到那个青年在空中飞快的旋身,落冰,又是一次起跳……

卿越无法想象为何那个人可以用一双冰刃轻易的做出如此令他眼花缭乱的步法变换,更无法想象凭着冰刀做出仿若飞翔的跳跃。

他不知道,为何一个人可以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上以不经意的动作就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只知道……他的所有意识只在那名青年动作停止的一刻才得以重新回笼。

那是从未有过的事,即使是自己的玩伴,孩子王的乐胜在雪山坡度之上做出高空转体的动作时也未曾如此牵动过他的心灵。

直到很久以后,卿越都能够清晰的回想起他和那名冰上舞者对上视线后,是以一种怎样愚蠢的姿势掉下去的。

“摔疼了?要进来喝一杯热可可暖暖身体么?”

这是那位名叫做那修,仿佛永远都有着温柔笑意的冰上舞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或许,不该称他为冰上的舞者。因为他所拥有的……不仅仅是一份惊心动魄的美,他所拥有的……更是肆意的绚烂。

“之后呢?你死缠烂打的恳求那修教你滑冰?然后他就同意了?”

很多年之后,在卿越向自己最亲密的人回忆起当年往事的时候,对方很认真的问了这么一句白痴的问题,得到了卿越横眼一瞥。

当时的卿越被请进去后呆呆的看着那修在冰上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尝试,哪怕只是一些极为基础的动作,哪怕……只是他在冰上试探着旋转的动作。

这名在未来震惊了世界的天才看着冰场内那名青年的动作,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舍得的紧盯着对方的身影。卿越想,他恐怕是爱上了这项美妙的运动。如果,可以称这项艺术为运动的话。

他想要学,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叫嚣着这样的话语,从未如此激烈过,从未如此渴望过。看着那片冰场,想象着自己穿上滑冰鞋在冰上跃动,旋转,炫舞。在那片冰场上,坚冷的寒冰为他而存在,冰鞋是他飞翔的翅膀,音乐也为他而奏,为他的心情,为他想要展示的一切而奏……

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知究竟是冰场中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存在,还是一种趋于荒诞的,仿佛生来便是为花样滑冰而存在的召唤感……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那修在发现那个调皮的小家伙居然还没走时吃了一惊。随后笑着说让卿越看看自己的一整套节目。

不知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一个观众的场中滑冰太久的关系,抑或是因为一时兴起的想让人再看看自己在冰上的表演。总之,那修去调控室打开了音乐。

自那修跟着音乐渐起动作,以身体展现出音乐所叙述的……那自久远而来的故事,爆发出灵魂之力的那一刻起……卿越的生命就被打上了花样滑冰的印记……

就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命中注定要进入那个世界,认识那些人,发生那些事,让世人记住他的名字,让花样滑冰的帝国为他打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令与他有关的一切在若干年后成为一个不朽的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本文可能让人疑惑或者觉得奇怪的国家名和人名,我想我有必要做一个解释。因为……现在现实中的花样滑冰女单……是由韩国妹和日本妹相爱相杀着争夺冠亚军。花样滑冰的男单……则由美国,加拿大,俄罗斯,等一系列西方的外国人占据霸主之位。中国的花样滑冰是强,但能把人秒杀的就是双人滑……

我不想写:“啊!韩国妹子!韩国妹子获得了冠军!啊!美国帅哥!美国帅哥又获得了冠军!”诸如此类的内容。同样的,也不想闭着眼睛就写:“于是,今年的花样滑冰男单,女单,双人滑的冠亚季军全由中国队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