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关于承命连心蛊。
“并非念及旧情,只是有所疑问,需要询问傅十九。”想了好久,傅廿才小心翼翼的避开雷区开口道。
他以为楚朝颐会勃然大怒。
可迎接他的只有沉默,沉默良久,傅廿才听见咳嗽声。
傅廿忍住去询问楚朝颐身体状况的冲动。
良久,楚朝颐才哑着声音开口道,“朕很欣喜傅卿能主动说这些,而不是一个人独自偷偷跑出去,先斩后奏,有进步。”
傅廿:……
这种明褒暗贬的技术,这个男人可谓炉火纯青。
“不过出宫去寻你那十九师兄就不必了,宫外凶险,放你一个人出去,到时候肯定还被甩掉的禁军回来报信。”楚朝颐时不时清着嗓子,“这段时间朕一直在计划和那个姓傅的清算,到时候会有机会让你见到傅十九。”
傅廿想说傅十九现在的情况半死不活,没有那么多时间。
可独自出宫……
先不说上一世被蛊毒折磨的阴影,就照着他现在这个三天两头无端头晕乏力的身体状况,只身前往遥月门也没什么生还希望。
“傅廿,朕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朕不可信,清算的结果可能不会让你满意,不如自己动手可靠,对吗?”
他像是被蒙着头打了一棍子,直直打懵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不是。”傅廿急忙否认,但微颤的左手已经出卖了他。
“这次朕说了会让你如愿见到傅十九,保证说到做到。以前的确有诸多事情未和你说明……以后会慢慢解释,”楚朝颐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所以这次你回来,朕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在朕的视野里好好活着。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说到这儿,楚朝颐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傅廿知道。
楚朝颐想说的是,不想上一世“软禁”的事情重蹈覆辙。
看着楚朝颐阴鸷的面容,无端的,傅廿不禁联想起昔日耳语。
并不是什么温情蜜语,反倒是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阿廿,你看这幅颈圈,和你喉结上的伤痕多配。怎么会关禁你?你受伤了,太医说让你好好养伤,你又爱乱跑,朕才命人用金银软玉打造的这幅‘饰品’。”
“义肢已经让工匠拿去修理了,这段时间,你且好好在这儿养伤,如若想出去,告诉朕,朕会抱你出去,好吗?”
“是承元殿住的不舒服吗?过段时间朝政不忙了,要不要去行宫散散心?”
“当初就应该把你的左手左腿同义肢一起卸了!……阿廿,朕很爱你。”
回神,傅廿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面前的楚朝颐并没有像回忆里那般偏执疯狂,依旧坐在桌前,无力的咳嗽着。
“属下知道了。”傅廿会意,说完之后,才行了礼,“属下先行告退。”
“陛下,臣稍微出去一下。”
几乎是同时,泽王开口道。
走出御书房,傅廿才放松了几分。
的确,他一直觉得楚朝颐不信任他,明明是最亲密的君臣,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关系,却什么也不肯和他说。
但好像从很久以前,他也没有再和以前一样,无条件信任楚朝颐。说好听点是一人做事一人担,不拖累楚朝颐半分。
“殿下,净房在西侧。”傅廿意识到泽王和他一起站着没动,下意识小声提醒道。
说完,他感觉到泽王没回答,而是转身朝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