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心领。这是茶水。”傅廿压着声音打断,塞过去了一个小巧沉甸甸的锦囊,“当然,这件事你可以告诉你师父或者陛下,也可以选择保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傅廿没指望真的能唬住对方,只是想拖延时间,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毕竟楚朝颐还在头顶上坐着。
意外的,小影卫很乖,见傅廿不杀他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加害,又或是被吓得,老老实实的倚在傅廿怀里不动。
“抱歉,找千七废了一会儿功夫。听见传铃便赶来了。”
楚幺的声音。
傅廿凝神聚焦的听着。
果然楚幺就在附近,不然方才他也不会贸然“行刺”。
“没找到,可能小孩子贪玩。您也说过,他很有天赋,只是欠缺管教。属下的失职……”
“……”
“您已经喝的够多了,恕属下不能从命。窦将军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已经歇息……抱歉,是属下多言。属下背您回去吧。”
背楚朝颐回去?
听到这句话,傅廿整个人瞬间支棱起来,恨不得竖着耳朵。
楚朝颐除非重伤在身,何曾让别人背过?甚至重伤的时候,傅廿都记得,楚朝颐只要清醒,就不肯让他背着,执意要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险境。
而且听楚幺寻常的语气,这种场景肯定不是第一次。
傅廿不自觉的掐了一下怀里禁锢住的小影卫。
“——”
“抱歉。”傅廿意识到自己掐错了人,赶忙换成掐自己的手心。
屋顶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北国长王子传信,已经在路上了。借着探望窦将军的名义,说是多年来两国交好,边界稳固,多亏窦将军……”
“……”
“的确是鬼话,去年的进贡和赋税还欠着没给。还好您有先见之明,提前来到述州行宫,不然放贼入京更为难办。”
“……”
楚朝颐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但楚幺回报的声音却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上一世他还活着的时候,楚朝颐就为了北疆的问题不断操心。
不过上一世他恪守本职,不问楚朝颐的具体政事,楚朝颐也未曾说与他听,他只管作为一把无情的刀刃。
傅廿握拳。
原来有关政事的忧虑是可以说与影卫,只是没说给他罢了。
他想了想,楚幺比他进王府要早的多……傅廿转移目光,尽量不去想陈年往事。
楚朝颐为什么事儿烦心,家国忧患如何,他根本不关心。
“知道,这几日一直让大家随时戒备好。”
“……”
“明白。他们明着打不过,行刺是必然的,前段时间他们在京的小动作也都瞒不过您,属下定然会护您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