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打个电话让他来不行吗?”

骆非仰头灌下一整杯酒,他说:“梁暖,我他妈真羡慕你,羡慕你还有这种办法面对。”

我凑过去看他:“你眼睛怎么红了?”

“在想一个朋友。”骆非说,“很想再见见他。”

“啧,我等会儿就给小莫打电话,告诉他你又开始朝三暮四了。”

这天晚上骆非彻底喝多了,于是就没能拦着我喝酒,最后我自己醉醺醺地打开通讯录找傅斯澄的名字,却始终打不通电话。

我又去微信上找,却发现我和傅斯澄最后的对话居然是在大半年前。

“聊天记录被删了……?”我茫然地看着手机。

骆非一把拿过我的手机熄了屏,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来接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哽咽的颤抖:“傅斯澄,你来接一下梁暖。”

酒精将我的每根神经都麻痹,可我却觉得跟清醒时没有什么两样,好像不论醉没醉,我都像在做梦,没有时间概念,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只活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其他人的反应和接触对我都无法产生影响,整个人都钝化了。

一切都很模糊,很缥缈,脑子里像是结满了蛛网,没有一丝清晰的思绪,记忆仿佛白纸,每过一天,就被抽走一张,什么也没留下。

傅斯澄到时,骆非还靠在椅背上,他放下遮在眼睛上的手,看了傅斯澄很久。

他说:“辛苦你照顾一下他。”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摇摇晃晃地起身,视线旋转,只能勉强看清傅斯澄的身影,我问他,“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