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剪头发了?”

“是啊。”我坦然地把帽子摘下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又戴上。

“你剃平头干什么?”他问我。

“天热。”我在病床边坐下,“怎么了,不好看?”

“不是,太帅了,有点惊讶。”他笑着拉住我的手,“帅哥,念信给我听吧。”

这几天我差不多快将信念完了,因为招架不住他的要求。

我从心底里拒绝承认是因为我真的害怕来不及。

今天到中午的时候傅斯澄就催我回去休息,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吧,今天晚上我想你陪着我。”

我不敢去思量他这个想法里有多少不好的预感,只是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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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骆非到时,傅斯澄的父母还在,傅琛也在,医生护士站在一旁,我手里的水果掉在地上。

傅斯澄的母亲转过头满脸是泪地看着我:“来跟斯澄说句话吧。”

我不曾想到这一刻会这样突然来临,我毫无准备,意识像是被撕裂了,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逻辑。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病床边的,傅斯澄带着呼吸罩,脸上是极其异样的淡红色。

他动了动手指,我飞快地握住他的手:“傅斯澄……”

“梁暖……”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听,带着颤抖的哭腔,“我好疼啊……”

“止痛……止痛针呢……”我茫然地去看医生,哭着问,“为什么不给他打?”

傅斯澄捏了捏我的手:“没用的……算了。”